她说你再这样就不理你了。没办法,我只好学关云长那样,单刀赴会了。
今儿天气还行,万里无云天空蓝的不像话,但也不热,太阳若因若现的,跟害羞的大姑娘似的半露不露的。中午,母亲说她们到了,就在门口。我看了看表,瞅了瞅讲台上正跟学生讨论的讲师,冒着腰从后面蹿了出去。
这倒不是我有意逃课,本身离下课还剩不到二十分钟,再加上本节课的内容差不多已经道了十之八九,再在这里干耗着,也不是个事儿。
我看和我一起坐在后排的那几个也都遁了出去,也就没啥所谓的心理负担了,毕竟,大学谁没早退逃过课,又不是最后下课才点名,也就睁只眼闭着眼了。我按照母亲所说,找到了那辆停靠在路边上的白色凯美瑞,我隔着老远就挥了挥手,车灯闪了两闪,接着两位Ldy就分别从左右下来。
驾驶室那边的自然是母亲,带着黑色的女式渔夫遮阳帽,上身白底黑纹的圆领针织衫,下身黑色直筒休闲裤,脚蹬卡其色平底皮鞋,墨镜在下车的时候摘掉了,看见我后高高举起一只手摇晃着。阳光下,她的手腕一闪一闪的,那是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我用自己小金库里的钱送她的海鸥女士表。
副驾驶下来的是一位与母亲年龄相仿的女士,头发不长,仅及肩,烫过,微卷泛着酒红色。她鼻梁上架着着女士无框眼镜,稍有些胖,脸很圆润,有点像发福的蒋欣,皮肤很白,和母亲有的一拼。一身的女士正装倒
也显得大方得体,她的气质不错,到也没有经过跋涉后的仆仆风尘。
此刻,她也微笑的朝我挥着手,就似多年不见的老友般,也暗含长辈对晚辈的关怀。走近了,她说:“这就是小公子啊,长得可真帅。”她身上的文青味儿很浓,举手投足间,端庄与优雅并存,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的女人。“陈阿姨好。”走近后,我笑着说道。
母亲低头看了看腕表,对我说:“我们来的早不早?没耽误你上课吧?”我当然不会说我是早退来接你们的,母亲要是知道了,不免得又是一顿责怪。我摇摇头,表示已经下课了。
虽然现在是中午最后一节课的上课时间,但学校大门口仍然人来人往车进车出的,也看不出学生下没下课,这不像高中那样,上课时大门紧闭,校园空荡安静,让人一看就知道里面的学生在干什么。
“阿钰,小凯今年大几啊?”陈阿姨问道。母亲没说话,而是朝我扬扬下巴,那意思是问你呢,你来说。“哦,今年大二。”我开口回道。“真好,再过两年啊,等毕了业,你妈啊,算是彻底熬出头了。”陈阿姨笑着说。
“哎,早着呢,在这小子结婚之前啊,他老娘费心的事儿可多着呢。”母亲说道。两人都是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花枝招展的,不远处推着三轮卖烤馕的维族小哥,斜眼望着这边,饶有兴趣的打了个口哨。
寒暄了几句,我就带着两位女士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川菜馆,这家店生意还行,菜也挺正宗的,平时来吃的学生不少,只是现在还没下课,学校里的大部队都在营里面关着,店里暂时也没几个人。母亲喜欢吃辣,我想来想去,就这家算了,虽然门面偏了一点,但离得近,也不是一般的苍蝇小馆可以比的。
进店找了个靠窗的地方落座,我自告奋勇的拿着菜单报菜,母亲也乐的省事儿,挽着陈阿姨的胳膊说这儿是他的地盘,咱不用操心,只管着吃就行了。我自然是没问题。
店里人少,后厨上菜也快,没多久,服务员就一盘接一盘的往上端。麻婆豆腐、水煮肉片、辣子鸡、蒜蓉白菜和腐竹拌黄瓜,我没点太多,怕吃不完,看着面前的两位,也不像饭量特别大的主。
我要了瓶崂山,给两位女士点了两杯果汁。席间,我端茶倒水的侍奉着两位,不敢有一丝怠慢,说实话,这顿饭吃的我有些拘谨,不同于和学校的那群呆逼禽兽们一起吃饭,放得开有说有笑,倒是整的跟教养颇高的淑女似的,小心翼翼,慢条斯理的。连母亲都说我今儿个吃饭咋像个猫儿似的,不声不响的。
陈阿姨则在一旁捂嘴偷笑,说都是自己人,不用端着,平时咋样就咋样。说的我老脸也是一红,闷了一大口崂山,来掩饰稍稍的尴尬。陈阿姨大名叫陈芸,是母亲大学时的室友,虽然专业不一样,但寝室被分到了一起。
当时学校宿舍住宿紧张,一间屋子都是挤六到八个人,自然的,同一屋檐下,啥专业的学生都有,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个寝室内,也就逐渐的这么认识1络了。
陈芸说母亲上学的时候就爱吃辣,经常让她吃饭的时候,从食堂挖一勺辣椒装在饭盒里,带回宿舍,寝室里的其他姐妹还给母亲起了个雅号,叫辣美人。母亲在一旁用手肘捣了她一下,说这都啥时候的陈芝麻烂谷子了,还提它干啥。
当年上学的时候,陈芸和母亲住上下铺,母亲在上铺,陈芸在下铺,她说当时母亲爬上爬下的身手可利落了,而且还在校田径队待过一段时间,矫健得很。
这我倒是不知道,母亲也很少提过她大学时候的事儿,母亲说那都是瞎胡练练,在队里待了小半年,就退出来了。饭桌上,聊得大都是她们大学时的往事儿,有种忆往昔的那股味儿。主要是陈芸再说,母亲时而的附和解释,倒是我闲了下来,成了一旁的听客。
陈芸嘴唇因为吃辣,变得又亮又红,圆润的脸蛋配上文雅的无框眼镜,说话也不粗声大气,说起话来,倒像是教授学者在与学生讨论问题一般,非常的文气。她说母亲天热时在宿舍穿短裤裙子,每每母亲上下床的时候,她都能瞅见两条发亮的大白腿在梯子上晃着,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在上面拍两下。
我就顺势的问道那你拍了吗,陈芸说当然拍了,你妈还说我流氓呢。说完她哈哈的笑了起来。母亲在一旁听的有点害臊,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在孩子面前说这干啥。陈芸到不以为意,说这有啥的,都是年轻时候的回忆嘛。
那时候学校条件不行,宿舍的铁床架锈的厉害,稍微一碰就嘎吱响,翻个身都得晃两下,有次母亲从上铺顺着床梯往下爬,梯子上有根铁条不受力,嘎嘣一声断了,都以为母亲会一脚踩空掉下来,谁知道母亲纵身一跃,扶着床沿可跳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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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陈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