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里,他看见自己的瞳孔骤然收缩。
“回去,gust!”
他暴呵道。
别做让她讨厌的事。
不属于主人格的心声不停回荡在脑海,江峭凭借极强的意志力强撑着走回家里。坐在桌边时,他必须死死拉住固定柜子的一角,才能控制住随时会跑出门外的身体。
他艰难地从包里摸出针管和药物,印满德文的小药剂瓶倒着叼在嘴里,左手执针管精准扎入药瓶,抽取出淡粉色液体,同样单手操作,平缓推进右臂静脉。
两分钟后,体内的叫嚣声缓缓平息下来。
男人也耗尽力气,身躯倚靠柜角跌滑下去,仰起脖颈,眼彻底丧失光泽,最终平躺在冷冰冰的地板。
这是最后一支抑制药剂了。
他以后再也不能主动压制gust。
以后?
没有盛欲的以后,无聊透了。
让gust自己玩儿吧。
视域里,满是老电视里雪花闪白浮现,光影迷蒙,难以聚焦,虚幻的色块分合又重组。
全世界失序崩坏,晚香玉枯烂,混入他无用的血浆,余温多此一举浇筑心墙,围困他这只垂危病雏。
江峭闭上眼睛。
爱如彗星疾速燃尽,遗骸尘埃与她的星球擦肩而过,却将他的飞船击毁。
他沉没在破裂的爱意里。
陷入一场深度的,无期的,睡眠航行。
——【校园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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