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干净过。
偷听的和尚见到同伴大为兴奋,“哎,刚才我听到隔壁小寡妇和一男的在那边叫——”
“住口!”
长老断然怒喝。拽过那和尚低声责备道:“有这好事你也不叫我!来,大家围成一圈,我们慢慢听。”
有这样的弟子,佛祖啊,直接用雷劈吧!
下午和尚就没心思诵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真想视线能拐弯穿到隔壁去。手里兴奋的搧钹打鼓。王婆过来怪的问道:“师傅,纸马都烧了,怎么还扇打?”
长老沉声道:“再等一下,马上就完了。”
众僧听了哈哈大笑。西门庆听出了不对,让王婆赶紧给钱让他们走人。长老道:“请斋主娘子出来接受拜谢。”
小潘走出道“免了吧。”
洗手的和尚看着她,笑嘻嘻道:饶了我吧!众人哄笑着离去。灵牌已烧,第二日西门庆火速安排娶亲的事。西门家财务总管李娇(吴月娘生病,财政权下放)请示西门庆,“这回准备多少车运嫁妆?”
西门庆问道:“就一个箱子,直接拎来就行。”
李娇心道,这是娶了哪个村的柴禾妞啊。
迎亲的日子终于开始了,这是清河县最低调的一个婚礼,一顶轿子、四个灯笼,王婆在后边跟着,没有人围观,小潘如同鬼片中的午夜女鬼一样飘到了西门庆家中。
可是等到进入西门庆家中,小潘着实风光了一番。花园中的楼房,院内花草盆景极为雅致,卧室里新买的黑漆欢门描金床,(十六两银子,九千六百元)大红罗圈金帐幔,宝象花拣妆,桌椅茶几均是精心置办。
更让夫人们嫉妒的是,小潘进来之后,西门庆就从此君王不早朝,谁都不见,单陪小潘。除了配备上灶丫头,还特意从吴月娘房里调来一个最好的丫头春梅服侍小潘。(原文:如鱼似水,美爱无加)初来乍到尚未立足脚跟的小潘面临着陷入重围的危险。
于此同时,西门庆重组后宫集团,庞大的妻妾队伍初现规模。大娘子吴月娘,全权处理家庭事务,是家里有资格说话的前辈人物;二姨太李娇,机警奸猾,凭借自身才能和吴月娘的信任掌握财政大权;三姨太孟玉楼是新人,通天的本事却没资格染手家庭事务,处于观望状态;四姨太孙雪娥,二十岁,是头任娘子陈氏带来的丫头,因为资格老又有些姿色,被西门庆扶正。她与李娇结成同盟,依附月娘。因为做菜好,掌管后厨。
小潘排行第五,却是万般宠爱集一身。令众人惊讶的是,小潘居然向吴月娘示弱。
过门三日后,小潘每天都到月娘屋里帮着做针线,鞋样。不该她干的活,一定会抢着干,一口一声大娘子,月娘开心的不得了,没事拣些喜欢的衣服、首饰给小潘。(原文:把月娘喜欢得没入脚处)与其说小潘通情达理,不如说是温柔的一刀。因为她已经看出,如果她进入狼群的话,吴月娘一定是领头狼。而小潘信念就是西门家我最大!
吴月娘渐渐放松了警惕,为小潘后来发动突袭,创造了良好的氛围。吴月娘偏爱小潘,还造成了另一后果,李娇、孙雪娥、孟玉楼这些老人对月娘的极度不满。(原文:俺们是旧人,到不理论。他来了多少时,便这等惯了他。大姐姐好没分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酝酿。
武大郎的家门口站着一个高大英武的汉子。武松护送财物回到清河县,知县欣喜的赏了他十两银子,待要摆宴款待之时,武松委婉拒绝,急匆匆的来到大哥家。
我那憨厚老实的哥哥还好吗?
推门进入之后,武松连叫几声哥哥,没人应答,武松又喊了声嫂子,还是没有回应。死一般寂静的空房间,转身时武松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迎儿。
“迎儿!”
迎儿头脑不清醒似地看了看武松,突然放声痛哭起来。她的母亲死了,父亲临死之时,她隔壁捂着嘴听着,她与日夜打骂她的继母生活在一起,她只是个孤魂野鬼。
凄厉的哭泣,充满整个楼房仿佛要哭到世界的尽头……人生!武松意识到这孩子可能被什么吓到了,俯身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你爹娘哪里去了?不用害怕,告诉叔叔。”
迎儿哽咽着抬头,“我爹——”
突然,迎儿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仿佛死在身后一般止住了声音。
“迎儿,你怎么又跑家来了。”
王婆笑着走了过来。她奉西门庆之命看护迎儿,以便这孩子多嘴出了意外。武松看到王婆急忙施礼,“干娘,我哥哥嫂子到哪里去了?”
(原文:正问间,隔壁王婆听得是武二归来,生怕决撒了,慌忙走过来)“唉,你哥四月的时候得了场病死了。”
武松偌大的汉子仿佛脑后被铁锤击了似地,一阵晕眩。
“哥哥四月几日死的?什么病?吃的什么药?”
这个问题答案,王婆已经死思考了上千遍。“四月二十出头,心口突然疼的厉害,什么药都吃过了就是不见好。”
“不会,我哥哥从来没这种病……”
“都头,天有不测风云,什么事都可能啊。你哥哥死后,家里一文钱也没有,亏了一位心善的官人出钱给你哥哥买了棺材,三日后火化了。”
“我嫂子怎么也不在了?”
“她寡妇人家没钱过日子,守了白日孝后,嫁给了一个去东京的商人。”
王婆看了下迎儿道,“留下这么个孽障丫头,嘱咐我看管着不许惹祸。”
迎儿身体哆嗦了一下。
王婆说完后告辞离去,心中想到,这番话没有任何破绽,所有证据已经销毁,整个案子如同遍身是刺得刺猬,谅你武松也无处下手。
王婆走后,武松换了一身素衣,重设灵堂,别人烧了灵牌是别人的,哥哥是武松一个人的!王婆一世精明,却不知道,招惹武松这种人是很可怕的事,而杀害这种人的至亲,无异于给自己的生命画上句号。
恐怖之处在于他可以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不论时光如何转换,他心中只有一件事,要了你的命。
反扑在第二日就展开,武松挨家挨户的走访,只问两句话,“我哥哥怎么死的,嫂子嫁给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