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易文先一步出了影厅。
舒悦把喝完的酒罐也装进袋子里,晃晃悠悠的提着走了。
她很少醉酒,但这次是有些头晕。
算了,还清醒就行。
舒悦走到大厅,看着一旁的垃圾桶,腹部的绞痛感突然开始发散,她一刹间连丢垃圾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她先是靠在墙壁上,最后有些扛不住的蹲下了身子。
不是经期,应该是胃痛。
“还好吗?”
这声音熟悉又不太熟悉。
“像还好的样子吗?”
她抬起头来看他。
颜易文本来打算叫工作人员,但对上她有些虚弱的眼后,又转变了想法,“你等一下。”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瓶温牛奶,他俯身把她拉到旁边座位上,把牛奶和吸管一并递给她,“缓会儿,不行就买药。”
“谢谢。”舒悦打开吸管,对准牛奶盒的孔位下压。
温热的感觉从口腔漫延到体内,接着她把扎着的头发放了下来。
“你一个人?”颜易文问。
“这不两个吗?”舒悦指指他又指指自己,“你和我。”
颜易文觉得荒谬但又有趣,声音带笑,“我和你?”
“嗯哼。”
颜易文点点头,“行吧。”
过了好一会儿,舒悦缓过来,喝完牛奶后心满意足的又对着空盒子多吸了几下。
把盒子递给旁边的人,“谢谢。”
颜易文不想跟醉鬼计较,把盒子丢进旁边垃圾桶,“你怎么回去?”
舒悦呜了一声,思考着说,“走路。”
“你这样子能安全走回去吗?”
舒悦撑着自己大腿从椅子上起来,“能。”
她提着装着空瓶罐的袋子往门口走。
颜易文跟在她身后一起出了影院。
到马路边,颜易文准备打车,余光看到她晃晃悠悠的朝另一条路走,那边黑黢黢的一点光都见不到。
颜易文抬头看她,又低头看手机,又抬头看她,最后把手机放回去。
算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这么想着,就快步跟了上去。
“你跟我顺路?”舒悦看到他后,问。
“你一个人有点危险,你打个电话给你认识的人吧。”
颜易文耐心的劝说,真像是在路边捡到一只别人的家猫,此刻正好心肠的规劝它早些归家。
舒悦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我好的很,干嘛打电话。”
颜易文被她说的有一时的语塞,看着往前走得并不安分的人,“是吗?”
舒悦把袋子往自己胳膊上一套,另一只手挽住他的胳膊,“别废话,顺路就一起走。”
颜易文在反应中已经被她拉着走了好几步,回过来后顿了脚步。
“不顺路。”
“那你跟着我干嘛?”舒悦皱着眉问,像是不解,但又被眼角的一抹红衬得有些像嗔怪。
她一张舒服的鹅蛋脸给稍有些张扬大气的五官添上了一种柔和之感。
颜易文与她的眼睛对视,被夜色裹得有些朦胧。
“你觉得我跟着你干嘛?”颜易文反问。
舒悦用仅剩的脑子沉思了几秒,“对我有非分之想?”
颜易文很欣慰的点点头,“你有这觉悟是好的。”
“所以我给你机会,你给你认识的人打电话,赶紧跑。”他又说。
舒悦将信将疑的看他,“你不像啊。”
“哪儿不像?这还有像不像的?”
“现在人贩子这么帅了?”
颜易文颇为不可置信的快速眨了几次眼睛,“啊?”
舒悦不想在纠结这个问题,直接说,“那要走吗?你要走就一起走,不走我们就此别过。”
颜易文不太能理解她现在的脑回路,看了看前面几乎路灯都没几盏的街道,又看了看眼前目光水润清澈的人,心里反复好一阵。
“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陪你走回去。”
舒悦听到这话,又去挽他胳膊,“信得过信得过,走走走。”
被她带着走了一段后,颜易文才问,“你确定你知道怎么走?”
舒悦停下风风火火的步伐,“不确定,”紧接着她拿出手机打开,“咱们导个航吧。”
颜易文:“……”
后来就成了颜易文拿着她的手机看导航,然后领着她走。
真像带着流浪猫找家。
旁边的人倒闲得自在,一边转着圈走,一边嘴上哼歌,“prettywomnwlkgdownthestreet,prettywomn哼哼哼……”
后面忘词儿了。
马路上还是有车驶过,到斑马线的时候,颜易文赶紧把乱晃的人拉到身边,“别唱了,过马路。”
他拉着她的手腕,她也随他拉着,直到马路过完,颜易文才手掌才松开,但那腕间的温度还侵染着他的手心。
“好听吗?”
“什么?”
“我刚刚唱的。”
“难听。”
“……”
静悄悄的马路上,两人有些沉默的走着。
“你为什么看那电影,你喜欢?”舒悦破冰找话题。
颜易文摇摇头,微小的叹息,“有点失眠,出来随便看的。”
“以前看过吗?”
“看过,但都是好早之前了,你呢?”
“因为各种原因看了好几遍了。”
“那为什么还看?”颜易文问。
“想看就看了,没有为什么。”舒悦回。
颜易文点点头。
晚间树叶莎莎声卷着深夜独有的意味。
“那你一般会看爱情片吗?”舒悦又问。
“会看啊。”
“有觉得拍得比较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