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儿。”看着他扣到?最顶端的那颗纽扣,宋宜禾委婉催促,“所以我?帮你擦完,就可以立马休息了。”
贺境时却像是完全没听?懂这话:“那今晚你早点睡吧,我?明天洗个澡就行。”
想到?医生的叮咛,宋宜禾一口拒绝:“那不行的,拆线前不可以碰水。”
“……”贺境时不明白?这姑娘怎么就能这么一根筋,“反正?今晚不用擦。”
看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宋宜禾累到?不会转弯的脑子忽然警铃大作?,色焦急:“是不是伤口严重了啊?”
贺境时避开她的手:“没有的事儿。”
可他越这样,宋宜禾越觉得肯定是伤口出?了什么问题,睡意散去,执拗地非要检查。
她不敢太过肆意妄为,见贺境时始终八风不动的,于?是就只能安静地睁大双眼看着他,水汪汪的,看得人心疼。
两人对峙了几秒。
最终贺境时败下阵来,扯开被子,破罐子破摔似的彻底暴露在了宋宜禾眼前。
他耳根通红,脖颈青筋毕现,甚至都还没被上?下其手,那股熟悉的感觉就再度涌上?。
但宋宜禾半点儿也没察觉。
还满心担忧地颤颤巍巍伸出?双手,去解他严丝合缝的纽扣,生怕伤口出?现什么问题。
盯着眼前这双手,贺境时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要冒火,呼吸滚烫地扑落在宋宜禾手腕内侧,那里的皮肤一定光滑柔软。
可不知怎么的,过了好半晌,她的两只手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停地晃悠。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得极慢。
病房外偶尔的说话声,以及药物推车的车轮滚动声全都销声匿迹,背景音一片空白?,只余下贺境时越来越难耐的鼻息。
“你……”宋宜禾早察觉出?不对,但扣子像打?成结解不开,“贺境时,你怎么了呀。”
“……”
下一秒,手腕倏地被握住。
贺境时有些艰难地抬眼,耳根连带着眼尾红成一片,眸间闪动着难以忽视的温度,死死克制着不敢显露片刻。
反倒衬得这眼可怜至极。
手腕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到?,宋宜禾一惊。
心脏在刹那间跳得飞快,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目光游移不定地扫过又瞥开。
脸瞬间红透,她狼狈地咬住唇角。
“吓到?了?”
贺境时的理智已经趋近于?崩溃状态,伸手拉过被子,色略显无奈。
“所以就别折腾我?了。”
“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