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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停住,余娴抓紧梁绍清的手腕衣袖撑起身,抬头望向?他,已双目通红,满脸泪痕,眸中净是怨怼。
梁绍清一愣,“啊?”他只听余娴喊叫,以?为她会觉得刺激爽快,回头看她时也并未瞧见泪水。这下才反应过来,许是滑得太快,被风抛飞了?,“你、你别……”
停了?,终于停了?……余娴脑中轰鸣不休,压根都听不见自己正长声呜咽,许久才在嗡鸣的耳中找到自己的声音,还以?为要聋了?哑了?,顿时哭出?声来。
“啊?……啊?!”梁绍清大惊,抬手慌乱给她擦眼泪。
却被余娴怨恨地一把甩开?,“你别碰我!”离开?他的支撑,她果然站立不稳,手舞足蹈三两下就摔了?下去,好好一个淑女闺秀,一屁股坐在地上,尾椎生疼,她觉得失了?颜面,哭得愈发大声。
“对不起啊小娘子?,我就想逗逗你……”梁绍清蹲下身,试图转移话题止住她的哭声,“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你要说?什么?”
“说?什么?你此时还问我说?什么?”大受折磨,还窘迫如斯,又教余娴想起她再?三戏弄说?“你的夫君,我也很喜欢”一类轻佻的话,一时急火攻心,顺手抓起冰面上不知谁凿出?的冰块,朝梁绍清身上砸去,哭道:“我要说?,我讨厌你!像讨厌青瓜一样讨厌你!”
“啊?”她还晓得挑小冰块砸,以?免砸伤了?权贵落人话柄,梁绍清不疼不痒的,但面前?的人像是失去理?智,频频砸个没停,生气的小脸都皱成一团,待梁绍清听清她的话后,也顾不得被砸,“…青瓜?”
余娴的鼻尖耳梢,以?及脸颊都冻得通红,再?砸下去,人家不疼,自己的手倒是冷得僵硬,想一想更难受了?,一边大哭一边控诉,“你是我见过最自以?为是!轻浮可笑!道貌岸然的人!像青瓜一样讨厌!我讨厌你!讨厌你!”说?至激动处,余娴脑子?有点晕,不对劲……好像要气晕了?。
第47章 写个遗言吧。
青瓜味苦涩, 想?来是余娴不爱吃这东西。梁绍清头一回见?用蔬果骂人的,龇牙笑出来,“青瓜耐旱, 性寒凉,祛暑败火,我祖父行军那几年恰逢大暑,多处旱灾,以此?物充饥才撑下来,冬日确实不易察觉它的好?处, 不如待夏时你再看看?你上回热的时候,不正是我请你喝了一盏沁心饮……”见她唇面?虚白, 梁绍清这才敛起笑,“怎么了?头晕?是方才行得太快, 冷风吹着了么?”
他天?生厚脸皮, 与他阿娘截然相反,出什么事都不会觉得是自己有问题。
惹得余娴再次抓起身后碎冰想砸他,“我是被?你气的!”
见?他满脸无辜, 她头晕得一时忘了要丢, 索性把涌到心口的一腔怨言倾尽,“我不懂你为何总喜欢说一些怪怪的话、做一些不着边际的事!你想?要玉匣, 与我家作对, 我尚可理解为立场不同!可你对我格外怪, 我哪里惹到你了吗?你讨厌我才故意戏弄我吗?”
“我?讨厌你?”梁绍清一怔,又笑起来, “噗哈哈哈……”他玩世?不恭的态度更让人来气。
“你莫要打断我!等我说完……!”
“好?好?好?……别哭、别哭。”
余娴继续哭道, “你觉得我可笑,是因为你当真?倾慕我的夫君, 假借与我交好?之名徐徐图之,背地里向我使绊子?你若真?心爱慕,他与我成婚前?,你大可坦荡追求,何必在他婚后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若你不是倾慕他,又为何频频向我叙述此?意,就为膈应人好?玩吗?从前?我敬佩你不顾他人眼光,活得爽朗潇洒,而今看清了你才晓得!你哪里是潇洒!你分明是不把我当人看!想?如?何就如?何!可我自认从未对你失礼,到底哪里惹了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根本不会滑冰,为何跑了这么远?呜——“”
说完了,长声哭泣,她终于想?起手中冰块,抽噎道:“我真?的要狠狠砸你了!这是你不顾我安危,不问我意愿,将我带至此?处,害我担惊受怕应得的!……你不许说出去!”有点理智,但不多。
梁绍清看着她的泪眼,听着她的哭声,回味着她的话,愣住了,心落下一拍,缓缓回,“…我不说。”
冰块在余娴手中捏得太久,遇热有些松动,掷出时在空中裂成两块,本来是朝梁绍清的衣角砸去,飞了一块砸到他的鼻梁。
“哎哟!”梁绍清被?猛砸得回了,捂着鼻子大叫,“小娘子你真?下这么狠的手啊!”
听他惨叫,余娴也慌了,她只是气不过,但不想?生事,知道自己要使力,还刻意挑了衣角去砸,想?着既出了气也不会给?姑娘家砸坏。等说开了话回去,就算祁国府知道她无礼,也归结于小打小闹,这事就可以过去了。但他若是受伤,自己有理也变无理,结果可就大不一样了!
“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余娴赶忙道歉,心虚地问,“没有受伤吧?”
“你都叫我别说出去了还不是故意的?”梁绍清移开手给?她看,感觉鼻中有一股暖意,“出血了么?!”
兴许只有一点,余娴并不能看到,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连一点淤痕都没有!我的力气很小!”
“鼻子上没有淤痕,但方才砸我那么多下!我不信没有淤痕!”梁绍清挑高秀眉睨着她,故意恶狠狠地说,“等我回去好?好?检查胸口?!但凡落下一道,我就上门来找你!”
幸好?余娴早有准备,低头怯声道,“那几次砸你,我控了力道,用的气力比刚刚还小,还挑了衣裳和皮肉最厚实的地方,连痛意都不会有,你说出去,也没有人信你被?我砸过。”
梁绍清倒吸一口?气,盯着她,上下打量,“原来你是个切开黑啊!”他挽唇一笑,“你这么直白说出来,不怕得罪我,得罪祁国府,以后我愈发针对你了?”
“你已经愈发针对我了。”余娴说着又要哭起来,哽咽道,“我没有得罪你的时候,你也没有放过我、放过余府!”
“我怎么没放过余府了?”梁绍清拧眉,“方才我还说想?帮你二哥……”
“那本就是你推波助澜的事情!他是罪有应得,但你跑来问我二哥的前?程,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