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而再地栽跟头。
她一句“抱抱我”,他便一步都舍不得离开。
头顶的灯光被水打散沉一个锥形光雾。
他们的皮肤被光照亮,像海里两条贴面交缠的鱼。
直到指腹的皮肤起了皱,陆怀砚才将她抵上湿漉漉的墙面,拿下花洒,细细冲走她身上的所剩无几的泡沫。
被抱上床时,江瑟浑身干爽,头发已经吹干了,牙刷干净了,身体的每一道伤口也重新上了药,正在缓慢愈合。
陆怀砚脱掉两人身上的浴袍,将她抱入怀里。
他们在寂静的夜里赤.身相拥。
江瑟抬起眼睑看他。
屋子里并非全然的黑暗,黑色窗帘留了一眼细缝,窗外的月亮落了一隙光进来。
男人背光的脸轮廓模糊。
可他身上的每一处线条于她而言都是清晰的。
便是在全然黑暗的环境里,她都能清晰描摹出他的轮廓。
这男人或许不知道他出现在地下室,伸手要替她刺下那一刀时,对她意味着什么。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今日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兴许会像一台断了电的机器,带着一身血迹软倒在车里。
又兴许会洗去身上的脏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赤身裹一床被子,一个人在极致的亢奋与极致的疲惫里慢慢渡过这一夜。
总归不会是像现在这样,被人用坚硬的臂膀抱着,用体温熨帖着。
告诉她,她不会是一个人。
她再不是一个人了。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陆怀砚睁开眼,精准地对上她眸子,淡淡道:“睡觉。”
他的声音很平静,也很温和。
全然没了先前在浴室里的愠怒与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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