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丢,胡大贵就不会被调去庄子,也就不会死,她也不会卖了那送子金童,更不会一直倒霉到现在!
大婶点头,恍然大悟:“难怪大贵说他死得冤,虽说东家的儿子丢了,就算这事和大贵有关系,可那孩子也找回来了啊,既然找回来了,就和大贵没关系了,大贵当然冤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大贵啊,就是冤死的。”王氏又哭上了。
“那后头有人找过你吗?哎哟哟,你该不会也被人陷害,才嫁来这家吧?”大婶压低声音。
王氏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在这家好着呢,可不是被人陷害,不过啊,那二百五十两的银票,后来却是丢了的。”
“银票也丢了?你弄丢的?”大婶难以置信。
“不是我弄丢的,那会子大贵还活着呢,有一天家里招了贼,啥也没丢,就是那银票丢了,我说要报官,大贵不让,说他这是上当了,上当了,他被那个瞎婆子给耍了!”
“哪个瞎婆子?”大婶忙问。
王氏摇头,她也不知道,胡大贵气极败坏地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揍那个瞎婆子了。
王氏不知道瞎婆子是谁,大婶却认识一个瞎婆子,不过已经死了。
柳大娘!
第5章 小夜
明卉回到越秀胡同,便翻箱倒柜找东西,好在她的东西前阵子重新归整过,明卉很快就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那是一只用红布包裹的长命锁,长命锁是空心的,里面藏着一张纸,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而这只长命锁上,则刻着一个“如”字。
这是当年明卉从柳大娘睡觉的枕头里找出来的,她怀疑这与柳大娘的女儿有关系,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用,便收了起来。
看到这只小银锁,明卉才想起一件事来,她要找个机会,把装着邹慕涵生辰八字的那只荷包交给霍誉。
那只荷包也不知道是黑猫从哪里偷来的,邹慕涵是霍誉的便宜弟弟,把荷包交给霍誉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明卉把小银锁拿在手里把玩,其实最初她找到银锁时,曾经想过,日后有机会,要把银锁交给柳三娘处置。
可是她没有想到,她和柳三娘会是那样的会面方式,当时若是把小银锁拿出来,柳三娘定会起疑,反而不好,于是她索性没提这只小银锁的事。
她按照上面的生辰八字算了算,如果这是柳大娘的女儿,那么这姑娘已经十六岁,与她同龄,比她小三个月。
明卉怔怔出,真没想到,柳大娘会和明轩身上的蛊虫有关系。
可是柳大娘已经死了四年了,而胡大贵最后留下的线索就是柳大娘,现在,这条线索貌似也断了。
明卉索性蒙头大睡,睡着睡着,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她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张毛茸茸的大黑脸。
“大黑,你回来了?”明卉睡意全无,一把搂过黑猫,使劲揉了揉,黑猫一脸嫌弃地从她的魔爪里挣脱出来,坐到离她一尺远的椅子上。
“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你若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启动剪刀大法了。”明卉翻出张元娘做的小鱼干,递给黑猫一条,又拿了一条放进自己嘴里,一人一猫相对吃鱼干,吃得那叫一个香甜。
接连吃了几条鱼干,明卉这才发现,黑猫不是自己回来的,人家是拖家带口……
一只黑得不能再黑的小猫,正瑟缩在炕桌下面,因为长得黑,个头小,又是在炕桌下面,所以明卉一时竟然没有看到。
“你你你,你果然是在外面有猫了,这事,荔枝他娘知道吗?”
黑猫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然后便移开了眼睛,跟着这么一个二货主人,它心累啊。
明卉一想,好吧,荔枝怕是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娘,至于荔枝的娘是谁,这将是一个未解之谜。
“哎哟,你这个崽儿和你长得很像啊,一看就是你亲生的,不是隔壁老桔的。”
至于荔枝,明卉真不敢说那是黑猫亲生的,无论长相还是性格,和它爹没有一点相像的。
明卉把小黑猫抱过来,掀起尾巴看了看,两个小眼眼离得很远。
“咦,这是个儿子啊,大黑,你现在有两个儿子了!”
黑猫傲娇地扬起猫脸,喵了一声。
明卉仔细检查了小黑猫的眼睛鼻子和耳朵,叫了不迟过来,用热帕子把小黑猫擦得干干净净,放在热炕上暖着。
次日,汪安去双井胡同,找明庭要了一碗羊奶,久哥儿是早产,家里特意买了一头奶羊,结果三太太和乳娘奶水都很充足,奶羊没有用上,三太太便逼着明庭每天喝一碗羊奶,明庭苦不堪言,见汪安来要羊奶,一问得知小姑姑新养了一只小奶猫,明庭小手一挥,不用汪安来要了,他打发人每天往越秀胡同送过来,若不是汪安不肯要,明庭就连奶羊一起送过来了。
见小黑猫有羊奶喝,黑猫表示很满意,看明卉的眼也慈善了几分。
明卉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决定给小黑猫取个名字,这次不是不迟不晚要求,是她主动想取。
黑豆?黑芝麻?黑里俏?黑妹?黑大壮?黑金刚?
最终,小猫得名小夜,这是话本子里一个杀手的名字,明卉很喜欢,漆黑的夜色,小夜。
明卉原本以为,她要费上一番功夫,才能说服荔枝接受这个便宜弟弟,可没想到,荔枝与小夜天生有缘,喜欢得不成。
不过黑猫这次回来,似乎已经接受了明轩,它对明轩虽不亲近,但也不像初见时充满敌意,不过,明轩在的屋,黑猫不会出现。
明卉安排好小夜,便继续追查胡大贵的事。
她让汪安找阿兴打听胡大贵,阿兴告诉汪安,胡大贵虽然精明,便很本分,和他哥哥胡大富不一样。
胡大富身有残疾,从小到大没少被人嘲笑欺侮,久而久之,胡大富的性格越发乖张,也越发狼戾,十来岁就在街上混,是出了名的混子。
胡大贵与他恰恰相反,长得一表人材,人也聪明,那时府里让帐房先生教小厮们学认字,只有他学得最快,原本只是要让他们认识几个字,能更好地当差,可他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