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半空的手?,傅老太太没忍住哼道:“你们?俩个真当我老糊涂,可以随意糊弄?”
傅司衍将花洒放下:“我哪糊弄您了?”
“现在没外人,你少跟我装模作样!”
傅老太太皱眉:“云念哪儿不好了?要?长相有长相,有身段有身段,性?情温柔乖巧,人又?孝顺。非要?说?哪儿不足,就是身世缺了点,可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放在以前,奶奶当然也希望你娶个家世显赫的千金小姐,强强联合。但你现在这个样子,女方?再?好的身世、再?优秀的学历,那都是虚的,远不如一个知冷知热、细心体贴的身边人强。”
她?絮絮说?了一堆,傅司衍静听不语。
等到老太太说?完,他才开口?:“她?没有不好。”
相反,她?做得很好。
正如最初承诺的那样,规矩听话,十分省心,没给?他添半点麻烦。
“既然没有不好,你为什么和她?分房睡?”傅老太太脸上疑惑更深:“阿衍,你到底怎么想的?”
昨天傅大姑姑提起次卧反锁,以及舒云念拿不出?卫生巾,两个女人就猜出?小俩口?分房睡的情况。
现在老太太直接挑明,傅司衍也无从辩驳。
他垂下眼,沉静视线落在黑色长裤下那两条毫无知觉的腿。
这些日子,高压氧、针灸、电疗、?经针、气压腿、中医艾灸……从早到晚几乎没有一刻停下治疗、训练,然而双腿依旧和第一次复健训练一样,始终没有半点知觉。
医生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什么方?式会有效果?,只能说?“再?试试吧”、“再?坚持坚持”。
如果?说?手?术恢复过程是一场煎熬,那康复训练,仿佛一场看不到终点的酷刑。
再?试下去,有意义吗?
再?坚持下去,有用吗?
没人能给?一个确切的答案。
“阿衍……”
老太太苍老的嗓音在静谧花园再?次响起,傅司衍抬起眼,就见她?语重心长望着他:“日子是自己过的,我们?这些外人说?再?多?也没用。但你得明白,这世上最难得的是真心。要?是你不好好珍惜,寒了人心,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她?也不再?多?说?,拿出?手?机放起了八段锦。
照孙子这不开窍的样子,她?可得强身健体,多?活几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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