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巧盖奶的颜色,舒笛心满意足,仰头亲吻程之衔的唇角。
程之衔往一边躲,“你唇膏很黏糊知不知道?”
嘁!
舒笛不跟他计较,“那你嘴巴也会很润。”
程之衔去拿眼罩,“早点睡吧。”
那可不行!舒笛还想再试试。
闻声立刻坐起来,她背后脊梁骨也摆得笔直,“我把护照和户口本都给你,成不成?”
程之衔回头看她,一语不发。随后又扭头去捞眼罩,“睡吧。”
她岿然不动,看着他,平静叙述,“旧金山的夜晚,到处都是小情侣。我就在想,你怎么还没有找到我?外婆是不是让你交女朋友,你要跟别人娶妻生子了?我知道覆水难收了。我后悔离开你,后悔跟你分手。我恨当年的我不够强大,没有勇气面对那些事。”
程之衔默视着,长合眼皮。
“你再等等我。我现在真的不想面对。等我再好一点,去见你爸,咱们一块儿回老家看你外婆。”
看舒笛一股气拱成这样,几秒后程之衔吁一口气,掀开眼皮。
她眼冰柔,“你在这儿,我不会再走了。还债很累,我没任何打算,就想你好好的。”
心里有个东西轰塌,程之衔抱僵硬的女人入怀,“我很好。”
“我是觉得我不够好,一个有孩子的家,父母都不能有缺陷,那很重要。”
程之衔是她灵魂可以止痛的秘药。但不能因为她在这里歇脚,就扯无辜的人进来。
孩子是爱的结晶不假。更是独立的个体,欣欣向荣的树苗。
根骨里还是坏的,舒笛这样的荒土,目前不能和程之衔生孩子,好好的土壤会被她吸干。另一方面则是贪恋自由的恋爱阶段。
失眠是个很怪的症状。有心事会失眠,身体疲惫会,焦虑会,担忧恐惧也会。什么都有可能。
这个世界瞬息万变,所有东西都会卷土洗魂,但程之衔不可以。
他一直没变,这份永恒让舒笛感到心安。
如果因为结婚生子,他被迫做出改变。那这份幸福的改变,迟早会变成以爱为名的慢性杀戮,它不是什么甜蜜的负担。
负担从来不是甜蜜的。
这么想着,程之衔也能理解。换言之,他和舒笛都没谈多久恋爱。
姑且信她不会消失,程之衔问,“你明天想怎么过?”
“啊?”
舒笛情呆滞,眼珠子一转,媚眼带情含笑,往他身上压着躺。
男人酒后身体出得沉,死沉死沉那种,舒笛无语,“你配合点!”
程之衔便接住她的身体往上推。
可算盖他身上,舒笛双手捧他脸颊,一个一个说,“下班,拿蛋糕,回家,吃饺子,跟你腻歪。”
程之衔问,“还有呢?”
“好好爱你。”
“还有呢?”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注意规整,舒笛语气变得傲慢,“就,上班呗,购物节还没忙完。我争取准点下班,然后拿蛋糕,回家....”
“不对!”程之衔打断,“还有什么?”
“还有啊?真没有了。”舒笛侧头一甩,靠在他肩头,手指抠他锁骨根。
程之衔把她作乱的手抓住,“还有。”
舒笛下巴点他肩膀,问,“有什么?”
头发长又多,扑甩扑甩弄得程之衔浑身痒。他双手扒住舒笛两颊,压得她嘴角撅成嘟嘟唇表情包。
程之衔嘴角勾着笑意,松开双手,把舒笛的头按在胸口。
抬眼望天,他口吻轻柔,“记得你值得,记得我爱你,记得这是你的家。”
是家就得回来。
舒笛,你得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永远在等你。他有一腔无处可放的能量,上面写着你的名字,能堵住你漏斗形状的心脏。
“没事儿,咱自己有。”程之衔揉揉她的脑袋。
没有的我会给你补上,不用羡慕别人。
“舒笛,你有最好的,绝世仅有,就在你跟前。”
没由来的几句话,舒笛知道他又未卜先知了。班班和元宝他们有家,她和程之衔也有个家。
就在这里。
胸前一片湿热,程之衔问她又哭什么。
舒笛不说话,垂头抱他更紧,又在嗅他身上的味道。
恋爱这么久,她的呼吸喷洒过来,程之衔还是会痒。他便逗舒笛,“你应该在我下面哭,别再我怀里哭。”
动作闻声停止,舒笛嫌弃地看着他。
“不是你非逼我说骚话!”
“睡吧,你好油腻!”舒笛翻身背对他,留程之衔一个人酒后蒙圈。
十几秒后,旁边侧躺的女人又转过身来,头捂被子里往他怀里拱。
棉被盖着,舒笛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嘘声道:“零点了,程之衔,生日快乐!”
*
次日下午,舒笛盯着手机屏幕,59变成00,立刻打开办公室的门开溜。
“舒总再见!”
“再见再见!”舒笛戴上口罩,急匆匆往电梯口走。
她刚才在外卖软件下单饺子皮时,每家超市都显示已售空,只好打电话让班佳琪跟蛋糕店老板交代上门配送。
赵阿姨请假,意味着舒笛要自己调饺子馅料、和面擀皮。
程之衔到家时,已是晚上七点半。
没有想象里舒笛躲在门后,手持喷花筒对着他推时嘴里的surprse,甚至客厅灯都没开,外面空无一人。
程之衔摸黑开灯,掏出手机。
下一秒,女声从里面传来,“程之衔?”
得,人在厨房呢!
他应声,“是我!”
程之衔往里面走,看到餐桌上的蛋糕和礼物盒子。
“你再等一下,我已经包一半了,马上就能下锅。”舒笛从门口露出一颗脑袋,手上全是面粉,笑容忸怩。
程之衔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