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人陪着她们。
班佳琪凑她耳边,偷偷说,“你男朋友来了。”
舒笛抬头东瞅瞅西看看,随后视线聚在男人身上,“程之衔——”
“你是来接我的吗?”
她醉酒的声音特别嗲,语速秒变学前班小朋友。她把“吗”字说成一声,拖长的尾调满是娇嗔。
程之衔声音特柔,“是的宝贝,我来接你回家!”
舒笛两颊通红,微眯着眼,朝他展开双手要抱抱。
程之衔伸手托住小酒鬼,稳稳当当给人抱怀里。
班佳琪呆若木鸡定在沙发上。笛宝这是鬼上身了?
顾思林看这位男人应该就是她微信置顶的男朋友。想起那晚在酒吧露台,也是这个男人牵着舒笛,于是跟他说明情况。
服务员上错酒导致误食,舒笛一排酒下去,没几分钟醉得不省人事。
班佳琪也有点难受,她怕家人不放心,索性说今晚去舒笛家睡,她和顾思林陪舒笛等人来接。
程之衔怀里女人笑脸相迎,嗅半天他脖子上的味道,嘟囔着安然睡去。
临走前,班佳琪又提醒他明天别让舒笛误点,她和刘阿姨关系很差。
回到家,程之衔抱她到床上,给她擦脸擦身体戴戒环。
收拾好一切,程之衔可算能躺床上休息。
亮面衣柜反光,里面有个男人的影子。他伸手将他旁边空无一物的女人搂自己怀里。侧躺的女人白玉般的肌肤,额头右侧盖在男人胸边。
男人皮肤是健康的浅古铜色,浑身只穿一条黑色短裤,健硕有力的胸腹在氤氲的夜灯下一展无余。
奶酪挤进黑巧,两簇亲密跳动的火苗给满室添上几层暖意。
他下半张脸埋进女人的长发里,闻她身上私人专属的味道。右手手腕戴一根红色手绳,和女人左手十指相扣,放自己胸口。左手顺着女人后脖颈凸起的几块骨头往下滑,直到背沟,后腰。
他看着手指的青筋,不断点缀她凸起的骨头,欲得不行。重复研磨这个动作。
月亮如白钩,墙上石英钟的时针走到2点,床上的男人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头亲吻女人额头。
他轻声说,“舒笛,生日快乐!”
*
班佳琪不放心,专门定闹钟给舒笛打电话。成功把熟睡的女人叫醒后,继续躲茶水间里和同事有说有笑,聊法院门口看到的事情。
舒笛无精打采,撑着宿醉的偏头疼洗漱。放杯子时不小心打翻一个黑色烟灰缸,程之衔闻声赶来。
“怎么了?”
镜子里女人白又静,低头正清理现场。
白色盥洗台里全是细碎的瓷渣,锋利的边角吐出一层瓷沫,在镜子旁的筒灯下泛着点点亮光。
舒笛拿小镊子的手慢条斯理,夹起一颗颗山矿里的贝壳碎钻,全部收集到台面的白色纸巾上。
程之衔把她头发拨到右侧胸前,从后面拦腰抱住她,享受这晨起的片刻温馨。
他蹭蹭她后脑勺,“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没事。”
他轻叹一口气,“没事就好。”
她看镜子里男人一眼。他大早上出门陪生意伙伴钓鱼,回来没睡多久又被铃声叫醒,刚睡下又是一声响。
他搂着她靠在身后昏昏欲睡,舒笛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和浅浅的呼吸,一种底色为安心的东西在她心里蔓延晕染。
“为什么不戴戒环?不喜欢吗?”
舒笛笑笑,这语气酸得。
“怕弄丢。”
程之衔思考半刻,“那给你配个项链,拴脖子上。”说完亲她后脖颈。
舒笛从镜子里瞪他,“你才是狗!”
结果这只狗又给她种了两个吻痕。
程之衔缓缓,给她煮上次的蜂蜜水。生日要吃一碗阳春面,他特意放了一颗流心荷包蛋。
舒笛一吃饭就耳朵疼,只吃了那颗鸡蛋。快速把蜂蜜水喝完后,收拾东西出发去高铁站。
进高铁站前,程之衔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舒笛解安全带的手停下,“不确定,”可能刘涟妮有别的安排也不一定,她能做的只有服从,“最迟明天。”
他眼眸温柔,帮她拿后座上的包,“没关系,我等你!”
高铁站门口这块大道不能停车,容易交通堵塞。她点点头,解开安全带起身下车。
走到环形栏杆处时,身后传来程之衔叫她的声音。
男人的车窗打开,他侧头看人,手指往自己左侧耳垂方向指了指。
他手里拿出一个黑色礼盒,朝她晃晃,“回来找我要!”
舒笛笑笑,跟他摆手,随后进站。
*
方琳接到舒笛把她带到刘涟妮办公室。
办公室刘涟妮正同一个50来岁的中年男人交谈,两人脸上和和气气。
“小笛,你妈妈跟郭总说的事情基本算是板上钉钉了,今晚郭小少爷也会去。你先有个心理准备,等下让着点你妈妈。”
方琳说完敲门,自觉退下。
“进来!”
刘涟妮给舒笛沏茶倒水。
“小笛,听你妈说你正准备考研。”
舒笛笑笑,“是的,还是想为我妈多分担一点。”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来回不断的几个话题。地皮,开发,入职,股份。
母亲和郭总明里暗里的如意算盘,令舒笛感到浑身发凉。她想逃离的决心格外强烈。
戴着脚镣的人没法自由跳舞,要么解开铁链,要么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直到死亡。
*
舒笛的生辰日,刘涟妮的生意场。
晚上点,酒店二楼宾朋满座,胜友如云。刘涟妮给舒笛的生日prty有序进行。
现场布景是温馨的粉白色主题。花团锦簇,灯光蜡烛。
刘涟妮在她身后帮她整理盘发,“你郭叔叔的儿子是妈妈给你精挑细选的。郭叔叔对你很满意,你待会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