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一杯酒下肚。
少年将酒送至嘴边,皱了皱眉头,似乎是不太适应酒气,但没说什么,学着青夏的样子仰头就打算往嘴里送。
青夏忽然夺过了他的酒杯:“紫山公子,你年纪小,不便喝酒,这杯酒还是由我代喝吧!”
此举一出,我知道青夏是不想为难小孩子喝辣酒,可在别人看来就不是这样了,那小公子脸更红了,头更低了,就差埋进桌子底下了……
桌上的人喜笑颜开,纷纷打趣,母亲也但笑不语,看起来很是满意……
唯有我沉默着,但大家也不是很在乎我,估计以为我是被纱布包裹着不便大笑吧!
……饶是迟钝如我,也已经猜出来了,毕竟我也是有过经验的。
这顿饭,完全就是相亲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勉强吃了一点儿红烧鲫鱼,里面有刺,我向母亲投出求助的目光,她本来在帮腔,没空搭理我,还是祖母看着了,叫了位小厮过来帮我挑刺。
“哎,谢谢,谢谢谢谢。再夹几块,好嘞好嘞,够够够,帮咱倒杯茶,欸,谢谢谢谢……”看着小厮辛勤的劳动,我忙不迭地给人道谢,毕竟是祖母的下人,咱还是得给点面子,不能当自己的下人使唤。
若是林欢,那必然是“什么?!我没说就不知道给我夹菜吗?水位倒得太低了!拖出去挠脚底板!”
但我这样的行为似乎引来了女人们狐疑的目光,母亲也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适才忘了问,这位是……”
母亲道:“不肖长女,名微雨。”
“哦……”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是娶了李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惊叫出声。
“长姐,怎么了?!”
我迎上青夏有几分醉意却满怀关切的目光,眨眨眼,泪水就掉了下来:“刺扎着手手了,痛痛!”
“怎么如此不小心……”青夏抓着我的手,醉眼朦胧地看了会儿,想努力从那纱布中间看到我的伤口,看了半天,也没见着伤口,她最终放弃了:“叫大夫过来……”
“不用不用。”一听说大夫要来,我豪迈地一挥手:“我包着纱布呢,青夏给我吹吹就不痛啦!”
“呼——呼——”
可能是脑子不清醒,青夏竟然真的给我吹起来,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这么一出矫情小娇妻的戏搞下来,她们也忘记了再提我娶亲的事,目的达成!不过看我的目光啊,那是越来越怪,越来越鄙夷了……
我在心里默默掬两把辛酸泪,我的光辉形象啊……不对,从我以木乃伊的形象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没有形象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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