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
最后两个字,她并未说出口,只因这两字给她带来的酸涩和泪水,实在让人不愿意回想。
「对不起。」她的坦白,她的情意,他既然都一无所知?贺容溪既是高兴又是不捨,他究竟是多么的粗心,才能忽略掉自己与她的心意?
「我原来是打算放弃掉这份感情的。」偏偏苍夏像是嫌不够的,继续刺激他的心脏。
说者无心,但是听者有意。
「为什么?」他的胸口不由得一紧,她竟然有过这样的想法?
一瞬间,他的心脏犹如大起大落。
「因为你曾经的话,你的态度,加上你前阵子不说一语使劲躲我,我还以为自己是多么的讨人嬚。如果不是齐家庄的事还没有完,我定会离你远远的,再也不与你见面。」她轻声叹息,还是把心中埋藏的话一股脑的全部丢出。
闻言,贺容溪搂着她的双臂差点痉挛。
他竟然差点失去她!
她竟然会有想离他远远的想法,怎么可以!
不对!
一旦有了起头,记忆一直都很好的贺容溪,猛然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她似乎是真的有了想法并付诸行动了——贺容溪想起她突兀离开逍遥谷,不告一别的举动。
「你先前莫名离开逍遥谷说要去游歷,是不是就有想要离我远远的想法?」俊脸直直拉下,黑眸瞇起,声音低沉,一股骇人的气势从他的周身散发出来。
「呃……」苍夏被他莫名提及八百年黄历的事情,给愣了一愣,感到不知所措。
他怎么知道这件事?当时,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贺容溪凝睇她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果然被他猜中了。
「不准!」贺容溪黑着脸粗声的警告:「下次不论我们之间再有什么误会,你都不能再有这种想法!」
这小妮子,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有先见之明在她的身边安插人手,今时今日,敢情还差点可能失去了她!
怪不得,这小妮子的书信,除了说她平安,什么事情什么地点,通通是一概模糊不清。
她竟是躲他来着!
「你放心,我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苍夏见他那宛若关公的黑脸,和可怕骇人的气势,第一反应就是做出保证。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他言不由衷的说着,心里却是另有打算。
贺容溪心中霎时就下了一个决断,那就是只要苍夏一出门,身边安插的人手只能多不能少!
苍夏绝对不知道,她的保证在某人眼里,其实是不可靠的。
为了防止心上人闷声不响的离开,她足智多谋的大师兄,已经有了万全的防范。
可怜的她,这辈子是插翅也难逃魔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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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已经互诉情衷的二人,紧紧相拥好一会儿。贺容溪捨不得把怀中的娇躯放开后,低着头,这才注意到苍夏身旁掉落的物件。
他的手掌从地下捡起一个算是雕鏤细致的匣子。
苍夏看着他手上拿起的物件,剎那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么了?」贺容溪眼尖察觉到她的异样,他对手里的东西更为好一些。
她似乎是很紧张?
贺容溪不动声色,眼皮都没抬一下,唯有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没、没什么……」明明没有做错事,可是怎么有股心虚的感觉。
苍夏情有掩饰不及的尷尬,她虽然觉得自己实可以理直气壮一点,然而对上那彷彿洞悉一切的目光,鼓起的气势就瞬间降了回去。
贺容溪挑了挑浓眉,目光里蕴含了些许的兴致。他瞅着她古怪的表情,对于自己的手中之物则更有了好心。
他有种预感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以开吗?」他虽然是疑问句,可是语气的强势,以及面容上的表情,压根儿似乎没给人其他答案的选择。
他的问话其实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果不其然!
苍夏还在畏畏缩缩的同时,贺容溪就逕自把里头东西取了出来,当他看到画捲时,勾起的笑意给人一种意味不明的诡譎。
这画画的极好,勾勒每一个地方都极具用心,就彷彿看到真人进入画中,那样的令人目眩迷。但是也因为如此,才让他的心情霎时由晴转阴。
很好,她竟然还收藏这样的东西!
苍夏紧瞅他的情,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赶紧识相地讨好道:「容溪……」
她就是再傻都知道某人的心情定然糟糕到极点。
「谁画的?」他似笑非笑的问道,可是幽深的黑眸里却没有一点笑意,反而给人一种阴森阴森的感觉。
苍夏实在很想叫他不想笑,就乾脆别笑好了。
她都要被他的笑容,给笑的心惊胆颤了起来。
苍夏终究还是提起了胆子,颇为无奈地回道:「……你明知故问。」
「哼。」贺容溪的确是知道,可是心情还是不爽到极点。
那姓齐的,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送这样的东西放在身边,别人就是想把他忘了都忘不了,这真是好算计。
不得不说,吃起醋的男人,总是会不可理喻,甚至是多想起来,其实人家齐泽真的没这么多的想法。
「别生气,就是一幅画而已。」苍夏说着,就把贺容溪手上的东西给拿了过来,然后一副小心翼翼的放好着。
见状,贺容溪剎时醋意漫天。
他冷鷙的眸光狠狠瞪着她的怀中物,状似漫不经心问道:「这画你还打算收着?」
贺容溪的画技也不弱,自然能看出作画的人是如何「用心」。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的很想把那画给烧得乾乾净净。然而,他更清楚,依照苍夏原则绝对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
「这是自然,好歹是别人的一番心意。」苍夏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不会因为师兄不喜,就把别人真心送的礼给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