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互的主动,他意识到这些来自何方来自何人。他想到了那句在此时看来是无比扎心的话,但木已成舟,他只感到比天还要大的亏欠,亏欠她,更亏欠了她。或许,他只能在此时选择尽可能的弥补她,而只得将对她的亏欠延续下去。这样的矛盾,他无从躲藏。
牧藻星的蓝绿色渐渐被初升太阳的红色挤压,虚幻的飘渺不得不再次落入现实的残酷,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得到了什么还是失去了更多。
“你还会回来吗?”看着一点点亮起的室内,石莉安搂住了正环抱着自己身体的臂膀,生怕他突然间消失。
“希望能。”
“你们所有的人,都这么离我而去了。”
“永远都不会是所有的人,所以永远都不要悲观。哪怕是我,我也不会是所有。”
“嗯!知道了。虽然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但我此时是满足的,是尽量乐观的。只是我仍不想离开你,因为这很可能会是——但我明白最终必须有结束和离开的那一刻在,或早或晚。”
寒寺喆再次亲吻起她,但最终他放开了搂抱她的臂膀。
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石莉安仍恋恋不舍,却不得不给自己编造离开的借口:“并不是我想离开,只是一早有课,不得不去。你也不想让我走对吗?”
“是呀!我想永远都不放走你。但上课最重要,所以——最后的拥抱和亲吻,好吗?”
“嗯!嗯!”石莉安再次浸在泪水中,感受着他最后的对爱的那一点点表达。
看着石莉安最终消失在宿舍楼外,寒寺喆的眼角还是流下了属于他自己的眼泪。他对着空气长叹一声。
“你昨天所说的错,实际上是在说我,对吗?一切的错,都只是因为我的存在。”焦婧阳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声音伴随着沙哑。
“不,不。你只是对完全拥有你的人,具有同样的期望。你只是希望你永远会是我唯一的一切,除了你没有人能占据我哪怕一点点。而你同样也知道,在现实之中你永远只能是虚无缥缈,无法得到实体无法真正的被外界承认。但这不是你的错,这只是你的无奈。或者说是你和我的无奈。”
焦婧阳并没有回应他。
寒寺喆突然感到了些什么,那如同焦婧阳心灵的回音:“对不起,其实一直都是我错了。我没有意识到你根本无法选择看或不看,我这一晚——”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你的错。”
“不。所有的错都是我,是我对你的错。在晚上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想明白了。我——我——我做的这些事情,我简直是混蛋。”
“对。最后一句你总算说对了。”焦婧阳突然笑起来:“你就是个大坏蛋。”
“你在耍我吗?”
“我生气就不能耍耍你吗?况且我也只能耍你。不是吗!”焦婧阳依靠在他身上:“不要再无缘无故责怪自己,这的确是我们俩的无奈。如果说谁是坏蛋的话,我们只不过是在无奈之下无奈地伤害彼此,以不同的方式。要坏,我们都是一样的坏蛋,一样的混蛋。而石莉安——”她的语气变了,“才是其中唯一无辜的受害者——”
寒寺喆再次叹了口气,看向那个硕大的行军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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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焦婧阳的帮助,寒寺喆根本搞不清楚这套行军装备到底应该怎么使用。
“他们就是要让你送死呀!连最基本的训练都不做,就直接把你推到前线来。”焦婧阳唠叨着:“而且还是坌村这里,直接正面交锋,却连怎么换弹夹都不告诉你。”
“都说了,无所谓呀!我又不会真的去开枪打谁。”寒寺喆重新背上包,小心翼翼不让自己从掩体中露出来,然后交由焦婧阳把弹夹换好。
“有备无患呀!万一你被不明情况的突尼瓦人堵住,或者接头人被斯格斯干掉了呢?”焦婧阳喊着:“算了算了,把你直接给我吧。”
“我可不允许你杀人。两边的人都不能杀。”
“好,好。只打残行吧!”
“一个女生,怎么能这么暴力。”
“几天前的气一直没地方撒,不行呀!”
“你怎么还生气呀!明明都一个多星期了。”
“什么意思,我就不能生气?你对石莉安那么体贴,到我身上还那么粗暴。竟然还有脸说我暴力!我凭什么不生气。你这个大坏蛋。况且我对时间不敏感,没感觉过了一个星期。”
遭受着突尼瓦排山倒海的攻击,掩体内已经乱作一团,没有任何人能顾得上彼此。
“我们真要穿过去吗?这火线,这么密集。怎么可能做到。”寒寺喆摘下自己的军帽,看了一眼它的里面。
“先别戴了,影响视野。”焦婧阳让寒寺喆将帽子紧紧塞进背包的侧兜中。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整个部队可是被完全压住了,根本没有往前推进的可能,离开掩体瞬间必死。”
“等!”焦婧阳看着周围的组织纪律越来越混乱,她拽起寒寺喆的身体,开始沿着掩体坑道一路小跑,从交锋的正面转移到侧面。那里正有一只小分队准备从侧面袭,她让寒寺喆混进了其中。
待枪声缓和的空档,袭小分队跳出坑道,向对面冲去,斯格斯的炮兵同时一轮乱射为这只小分队提供着掩护。
这只小分队以最快的速度拼命往前冲,努力在炮兵掩护结束前达到对方阵地附近,以便可以对敌方几处重型机枪阵地进行近距离重点攻击。但小分队很快发现他们落入了圈套,前方不知如何出现的鸿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鸿沟中突然探出头来的突尼瓦士兵疯狂扫射着冲上来的人。当小分队打算原路折回找其他掩体的时候,后方的退路又被轮式战车的火力阻断。整个队伍一下子陷入恐慌,焦婧阳趁机向战线更外围跑去。
“我们不能再往边了,也没法再往前了。我们得想办法重新兜回去。”寒寺喆喊着。
“知道知道。”焦婧阳将寒寺喆按在地上,匍匐着慢慢在长草中移动。突尼瓦先进的机械化战车没有注意到他就在旁边。
“枪口上的白色叉号,还真够好找的。什么馊主意呀!”焦婧阳抱怨着。
“你现在说这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