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让自己的信徒死去。

水晶球的回应设置很简单，如果灾厄女不动它，它就会自动正面地回应灾厄信徒，如果灾厄女抚摸一下水晶球，那么就会杀死那批信徒。

既然要信仰灾厄，那么自身便也要做好随时承受灾厄的准备。

——可是！这是复苏节啊！

以往，就算是灾厄女，也不会在复苏节杀死信徒取乐，那不符合规则。

但偏偏就是今天，这个美好的复苏节，一个人类幼崽抱着灾厄女的器，当做普通的玩具，拍拍它，看到漂亮雾气就笑，听到惨叫声就皱眉，狠拍水晶球希望让惨叫停止，在这样的循环中，那些在阴潮的暗室里祈求着瘟疫、战争、饥饿、死亡席卷全大陆好让他们快乐，祈求明赐下毒药杀死自己憎恨的人、折磨自己嫉妒的人、毁灭自己深爱却不爱自己的人的疯子，那些手上沾满无辜人鲜血的灾厄信徒，都在亮闪闪的浓郁烟雾中爆成了碎屑。

直到水晶球蕴含的力也被用光。

莉莉崽唔了一声，爬向下一个厅室。

第章 节后余生

下一站，荣誉厅！

战珀塞尔居住在这里。

战珀塞尔的人形将近两米高，这还不是祂的本体，要是祂愿意，能够成为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巨人。

祂最本命的器是祂的战斧，但除了战斧以外，祂还有很多兵器。

整个荣誉厅就放满了祂的兵器。

……还有几盆花。

战常年穿梭在各式各样的战场上，祂打过战，也打过人间的战争，祂是战争的明，但不代表祂对战争沉溺和狂热，相反，没有人更比他明白战争带来的惨剧和伤痛。生命有时候很脆弱，就像一朵花一样，很容易被折断踩死。

所以战会养花，祂不希望自己代表的是对生命的无情收割，也希望自己能给生命带来希望和活力。

不过嘛，就像祂自认为祂不适合做太精细的工作——譬如照顾人类幼崽，战养的花也不是普通的花。

荣誉厅的几盆花都长得特别高，特别大。这些花生长在界，自身就蕴含力和蓬勃的生机，不需要太用心照料，只要偶尔浇灌下力就能长得很好。

莉莉崽抬着头看了会儿五颜六色的花，花儿们忽然摇曳了起来，界的花很有灵性，其中几朵低垂下“脑袋”，比莉莉崽脸还大的花凑到她面前，逗弄起了这个闯入荣誉厅的不速之客。

花朵蹭到了莉莉崽圆嘟嘟的脸颊，拂到了小孩长长的眼睫毛。莉莉崽被弄得眯了眼，又痒得咯咯吱吱笑了起来。

小孩完全被花们吸引了，清澈的瞳子里专注地看着它们，谁被这么可爱的人类幼崽看着不觉得内心柔软呢？灵性的花朵们逗小孩逗得更起劲了。

花叶纷飞，花茎扭来扭去，像在为她跳一支欢快的舞蹈，花朵们的蜜腺也开始源源不断地分泌，又香又甜地味道开始散发并充斥整个荣誉厅。

莉莉崽渐渐张开了嘴巴。

她下意识地开始流口水了，红润的小舌头在嘴里不安分地动了动，洁白的小乳牙在嘴巴的张合间若隐若现。

这段时间她的牙齿在生长她本就比以前更爱咬东西，虽然还没到把什么都往嘴里塞的地步，但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意识。

当花朵再次从她面前荡过，香甜的味道让莉莉崽本能地学习了狩猎女阿纳斯塔娜每日清晨给她放的“动物世界”里的狩猎者——小小的人类幼崽，用尽力气往前一扑！

她把那朵大大的花扑到了身下！然后抱着花盘就往嘴里塞。

灵性花朵们：“……！！！”

好消息是，战用于回应信徒的器没有被莉莉崽发现，力也没有损失；

坏消息是，祂养了超过一百年的这几盆珍贵的灵性花……蔫了。

莉莉崽身上还沾着花叶的碎屑，嘴巴边上的蹭了红红绿绿的花汁，她其实并不满意，因为虽然空气闻起来香香甜甜，但放进嘴里，却尽是生涩难吃的味道。

她有点累了，也饿了。

暂时丧失了探索欲望的莉莉崽想回她有着软软羽毛地毯的婴儿房喝暖暖的奶，但是光明殿太大了，她没有弄清楚方向，吭哧吭哧在长廊爬了好一会儿，没看见她的房间，只看见了一间异常华丽的厅室！

整个厅室都涌动着璀璨光芒，墙壁和厅柱上镶嵌着黄金纹饰，正对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帘如同火焰般耀眼的红色绸布，红绸前是黄金筑成的王座！

这是光明殿的王座厅！

莉莉崽被吸引了，忘记了疲惫和饥饿，又开始兴致勃勃地探索了起来……

光明殿发光的东西太多了，莉莉崽简直就像来到了天堂！虽然有许多东西放得太高她碰不到，但她还是发挥了自己的全部聪明才智和坚持不懈，为自己找到了漂亮的玩具。

那是一枚发光的圆环，大小刚好能够把莉莉崽的整个脑袋套进去。光很亮，莉莉崽感觉不到什么，但触手能察觉到那是洁净之光，洒在它身上格外灼痛，连忙避远了些。

莉莉崽抓着圆环，离开了王座厅，不知爬了多久，她进了一个和王座厅完全相反的、一片漆黑的房间。黑色像是某种很浓的颜料把空气都侵染了，莉莉崽有点害怕这样纯粹的黑，好在圆环的光居然能照亮整间屋子！

莉莉崽就把圆环放在了屋子里，借着圆环的光在屋里玩了一圈，再美滋滋爬走。

这间漆黑的屋子属于黑暗瓦蕾里卡。

人类幼崽离开后，圆环散发的光芒更盛大了。

圆环：……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可怕的黑暗气息，我要努力发光净化！

莉莉崽玩得开心，忘了进食的事。

倒是那截欲望魔的触手，算着时间，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见小莉莉还在各个厅室流连忘返，就自己去婴儿房把奶取来，喂给她。

再一次吃饱喝足，勇士莉莉崽更加努力地进行她的探索之旅！

*

复苏节。

太阳升起，人类密集活动，明随之忙碌；太阳落下，黑暗降临，人类减少活动，明随之空闲。

直到夜越来越深，需要回应的信徒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