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举动都有,但场合毕竟不同,他们鲜少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亲密。
偏这个时候,沉域还问她,“可?”
单一个字,跟接头暗号似的。
周围人听不明白,陈眠面上淡定,却红了耳朵,跟他说,“要是说不呢?”
“那也不行。”他笑,一副无赖样,“我成年了陈眠,懂成年的意义?”
“懂啊,你违法犯罪要坐牢了。”陈眠故意这么说。
沉域没好气地捏了下她手指,恐吓般扯着人的手要往自己腿间去,陈眠僵着胳膊往后,一动才发现沉域根本没怎么用力,就逗她玩儿。
人还在笑,“这种,算违法犯罪吗?”
这时候,屋里的灯光忽然都暗了下去。
房门被拉开。
屏幕上放到尾声的情歌被掐了,生日歌的调立马蹦了出来,服务员推着蛋糕车走了进来,蛋糕上插着蜡烛,在门外就点好了的蜡烛摇曳着火光,游淮抢了话筒过来,另一个不知道在谁那儿。
“来来来,今天我们齐聚在这里,就是为了——”
“等会儿,还他妈有一分钟呢。”
“……不是说好十点五十九再推进来吗?谁来倒计时一下?”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沉域,别他妈调情了,能看我们一眼吗?”
那蛋糕是他们亲自去做的,一帮小伙子动手能力都差,看着挺辣眼睛,最后还是美术班的人下了课去补救了一下,好歹能看出个型,他们说是摩托车的形状,但怎么看都像个鞋拔子。
沉域指着那蛋糕就问,“你们在鞋厂找来的?”
“不是,唉——这么说我们就伤心了啊,连晚自习都没上,直接翘课去给你做的生日蛋糕啊沉哥哥。”
“等会儿啊,还有十秒,沉域沉域你快过来!”
陈眠问沉域,“怎么不是在十一点五十九分再倒计时?”
沉域边扯着人起来,边笑了声,“明知故问啊你?十一点五十九这时间我从没跟他们一起过过。”
陈眠一愣。
记忆这时候才像是被开了阀门的闸。
想起去年和前年的这个时候,她在房间里开着灯写着作业,手机一阵阵的响,接通了就是沉域在催她下楼,也没说什么事儿,只是让她下来,她那时候觉得沉域很烦,穿着拖鞋下楼才知道原来是沉域生日。
他看着手机,在倒计时即将走到最后的时候,对她说。
——可以对我说生日快乐了陈眠。
十六岁和十七岁的沉域都把自己生日前的十一点五十九分留给了她。
在大家嘴里的倒计时喊到一的时候,站在点歌台那儿的人立马摁了播放键,生日快乐歌欢快的曲调蹦了出来,充斥着整个包间,话筒都不知道在谁手里,变着调儿地唱着生日快乐歌。
还有一个小时才到二十号。
但仪式感却很足,都催着让沉域许愿望。
沉域没松开握着陈眠的手,敷衍地闭了下眼,然后就吹灭了蜡烛。
游淮操了一声,问他,“许愿了?”
沉域吊儿郎当的,“许了。”
“你许个屁你许了,这么敷衍,仙都没听清吧?”
“生日愿望是许给仙听的?那还不如直接去寺庙过生日。”
倒也有点儿道理。
游淮说不出话了,又故意找茬,看着沉域牵着人的手,笑道,“许个愿都牵手,这么黏人啊沉域?”
陈眠低下头,听见沉域笑着骂了句别管。
手背是烫的,被握着的温度灼人。
有人喊着切蛋糕,但不知怎么的,切着切着就成了场乱战,那蛋糕没吃两口,全被人用来把奶油当武器往人脸上抹,女孩子尖叫说别弄头发上不好洗,就有男生回说抹蛋糕我还管你好不好洗啊?
沉域作为寿星,也遭了殃,游淮最早对他下了手,侧脸一片白,有了开端,其他人下手就都狠。
最后陈眠看着沉域跟个花猫没什么区别,没忍住笑了一声。
这笑声让沉域不爽地看她眼,看她干干净净地站那儿,伸手就揩了奶油往她鼻尖上抹。
“你又好到哪里去?”
这个时候没有试卷,没有老师,没有高考,大家都在笑,还有人点了我有一个好爸爸让游淮唱给沉域听,被游淮摁在沙发上打。
沉域又被人喊着去点歌。
陈眠站在那儿,刚倒了杯水,陈茵就坐在了她旁边,跟她说,“你知道吗?今天没有人给沉域送礼物,他自己说都别送,一个都不收,我猜,是因为你。”
陈眠没接话,用纸巾沾了杯子里的水慢吞吞地擦着鼻梁上的蛋糕。
“陈眠,你要是能跟我好好说话,说不定我们能做朋友。”陈茵看了她许久,最后这么对她说,耸了下肩,又看向游淮的方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跟陈眠说这些。
或许是身边的朋友都只能玩乐不能谈心。
又或许是陈眠是个沟通困难的闷葫芦,倒成了个唯一能倾诉的树洞。
“因为,我感觉我喜欢的人应该不是沉域。”
陈眠这时候才看向她,眼里没多意外。
换做是其他人,或许会说,没关系,我们之后可以当朋友。
但陈眠并没有,她连思考都没有,就纠正她。
“不是我不能跟你好好说话,我们才做不成朋友,而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才不跟你好好说话。”
沉域去了趟厕所洗脸,出来的时候看见了个意外的人。
陈宋。
他被拦在门口,不准进。
他嘴里骂着,“我是来找我女儿的,我女儿就在里面,你们让未成年进这种场所,还敢拦我?”
保安油盐不进,这儿是高档场所,会员制,单纯消费都进不来,陈宋这种穿着邋遢一看就不属于这儿的人,就算是说来找老板的,都不可能放行。
前台说着先帮他联系确认问问,得到回复才让他进,陈宋一听这话跟盛世豪庭保安敷衍的话没什么区别,顿时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