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的第一选择。
亚当严肃说:“所以我认为不是AO同时发情。我猜计划预案应该是:让郎定河发情对Bet发情,计划执行失败,第二步才让郎娟发情,牵制郎定河。以郎定河和郎娟的力量对比,郎娟的发情不会有结果,随后再强行引入Bet,让郎娟的发情更改目标。”
郎译接着思路:“所以,是郎娟在郎定河和路斗勇之间做标记选择。”
郎迩沉痛道:“首领没办法既保证自己不陷入发情,又保护参谋长不对Bet发情,所以他选择放弃自己,阻止参谋长对路斗勇的伪标记。”
“对于路停峥来说,无论是他们AO标记,还是郎娟伪标记路斗勇,都达成了截断的目的。但对郎定河来说,一旦郎娟选择强迫Bet,必然要经历嗅器分离的痛苦和失败后委身于路斗勇的风险。所以……”亚当停顿了一下,这才是他真正选择退步的原因,“他们,可能已经互相标记了。”
以郎定河的品性,很难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参谋长伪标记Bet而坐视不理。对于已经发情并且互相标记的AO来说,追求的Bet再没有意义。而对于狼族内部的事务,一个Bet卷入的风云也无关紧要。
“……”
一片沉默中,郎译插嘴:“互相标记还算一个双赢的局面。万一没有互相标记,发情后选择伪标记路斗勇,损失更大。”
“何况,还出了高级叛徒。”亚当更进一步猜测:“我个人很怀疑,郎定河很清楚叛徒的后手是什么,所以才决定放弃自我保护。无论是针对他,还是针对郎娟,都已经着手了。”
张择明瘫坐在座位上,远远看他们军部的人表情沉重,嘴型模糊,不知道在讨论什么。船舱内很安静,乘客们陷入伪造的平静中,他望着治安部离开的方向愣。
他只是治安局巡逻队一队的小队长。联邦帝国人口中,有多达50万的黑户,其中中心城区多达5万。这些黑户许多来源于联邦以外的星系,有些迷失于星海航行,但大部分是多年前边缘城战役中流离失所的人。他往日做得最多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影响城市市容考核、安全系数评定的黑户们,偶尔被人工智能扣点绩效,但还算稳定,至少有吃有住。
中心城的垃圾由人工智能统一处理,银荔不过是数以千计的“垃圾盗猎户”中毫不起眼的一个。但见昔日食不果腹的小孩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不妨他有一种过去十年执勤没有白费心血的光荣。
只是这个小孩终究还是卷进了他能力所不及的范围内。他恐惧于治安部政治处处长投来的冷然一瞥,不知道自己的饭碗还能否保持住。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海上城,波涛汹涌的海边。
夜深人静,岸上的路灯星星点点。温文尔孤零零地走在沙滩上,眺望一潮一潮的浪涌,席卷过来打湿沙边,又倒退而去,去了却又来,好像永不疲倦。漆黑的海水在浪扑上来的尾巴,泛起幽幽的蓝光。
现下是蓝眼泪喷发的季节,幽美的蓝色点亮了大海的黑。
海上城是围着大海而建造的城市,以海洋之美丽与绚烂的蓝眼泪景点闻名联邦,而旅游业的发达使大海的潮线日益消退。帝国温氏亦无法阻止大海的萎靡,只能圈定出独属于家族享有的一片纯净视野。
他小时候常常远望大海深处,等待传说中的阿芙洛狄忒从升腾泡沫的贝壳中走出来,直到发现传说是不会实现的过去,才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等到再大一点,他便觉得,人世间太多龃龉肮脏,也不值得干净的爱欲美来走一趟。
海上城蓝眼泪盛放的时刻,也像爱欲美愿意降临的时间。
“少爷,还请今晚好好休息。”
光脑弹出视频通讯,他的管家还在庄园内操心婚礼布场。
温文尔把投屏放到身后,以免挡住他欣赏蓝眼泪,“温伯伯,海上城产过最大的珍珠有多大?”
管家从人工智能的数据反馈中知道了他不知道受什么影响,近来睡眠不佳的问题,但他不愿多说。这孩子洁癖惯了,还不喜人在身旁伺候,这样的性子要结婚,也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矛盾。
管家想了想,“据传在两百年前产过一颗拳头大的黑珍珠,但我们也没见过。”
“黑珍珠吗?”温文尔摇摇头,虽然黑珍珠十分稀有,十年才见两三颗,但他觉得黑珍珠没有白的好看,不会散发那种温润的光泽。
管家也不知道少爷为什么突然对珍珠感兴趣,只哄道:“夜里风大,早点回来准备做明天的造型吧。”
温文尔双手插兜,海风吹得簌簌作响,他压得整洁的衣领早被吹得上下翻飞,他一边看波澜壮阔的蓝眼泪,一边分问:“银荔到了吗?”
管家打开入住宾客名单,“还没有。”
“这么晚了,还没到?”温文尔皱起眉头,打开光脑。
涌过来的蓝眼泪撞碎在他的脚下,他突然顿住。
“屏蔽人……”
微弱的路灯映照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他的面前是被小插件拦截的个通讯记录。
管家瞧他的脸:“怎么了?”
“慕子榕动了我的光脑。”他厌烦道,“她总是毫无分寸地插手我的事情。”
管家小心翼翼斟酌用词:“成为夫妻,难免有小摩擦……”
传说蓝眼泪是有人掉进海洋的泪,在别人注视海洋时会重新出现,再一滴一滴游回到岸上。接二连三的蓝眼泪撞碎在他防水的鞋上,碎成一瓣一瓣弹开,鞋面滴水不沾,走过无痕。
“不,我联系不上她。”温文尔皱起眉头,呼啸的海风渐渐小了,他无故产生不妙的预感,“替我叫父亲打探一下。”
温故而难得休息在家,等待儿子的婚礼。他正在管家身后,和某位高官宾相谈甚欢,闻声积极探头:“找我干什么?”
“我联系不上银荔。”
“这么晚了,睡着了也是可能的嘛。”
“她十点的飞船票,两个小时,现在应该下船了。”
温故而一梗,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说不在意,又知道得这么精准!早说了当情妇养着不就完事了吗?
他无奈地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