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呀,”他轻了嗓音,伸手摘了朵开在枝头的蔷薇花,就递到她面前,见瞪着眼睛看向自己,便朝她使了个眼色,“好看吗?”
她看着递到面前的蔷薇花,嫩粉的颜色从白花的花瓣里透出来,鼻间还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她伸手去接——他到缩了手,她有些错愕地看着他,却见他抬手,发间稍有感觉,他手上就空了。
她下意识微侧头,就将手放了上去,手指就触到那朵蔷薇花,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的俏脸就同这朵花儿一样娇嫩且有种清丽的艳色,清亮亮的眼睛含了一丝疑惑地瞧着他。
“好看吗?”她还有些欢喜,就对上他的眼睛,在他深遂的瞳孔里瞧见了自己的身影,头上簪着刚绽放的蔷薇花儿,衬得她嫩生生的可爱。
他轻点头,难得有心思去讨好一个小姑娘,“好看。”
她就更欢喜了,到是有了主意,“要是我表哥他、他真……”说起终身大事,她难免就有点儿羞,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十指紧紧地绞在一起,嫩黄的舌尖不自觉地舔过自己的唇瓣,才吐出怯生生的话来,“要是真不成了,我再同引章先生说。”
秦引章眼一暗,“哦,到还得备着?”
她被说穿心思,更羞了,又恼了,还想为自个儿辩解,“我娘、我娘说了,不能一条道儿走到黑,吃了苦头就要记得回头,不要再给自个儿撞得血淋淋的,那最傻的。”
“你娘?”他听着这话,到不像是秦霜说的,“是这府上的三姑太太?”
顾妙儿还有主意,母亲是母亲,娘是娘的,分得清清楚楚,就轻轻摇头,“不,是我娘说的。”
“哦,你生母。”秦引章像是听明白了,“你还记得你娘吗?”
顾妙儿摇头,情有些落寞,“不记得的,是爹爹同我说的,说娘常这样说,也叫我也当这样儿。”
到叫秦引章嗤笑一声。
她涨红了脸,颇有些恼意,“您觉着不对?”
秦引章看出来了,她在生气,脾性儿还压着呢,至少没像初时那般莽撞就敢立时发作出来,还晓得自个儿压上一压,“也不能说不对,只太现实了些。”
她面上更红了,就好似什么东西被撕开来一样,“别人这么待我的,我也当这么待人的。”
他瞧着她脸蛋儿红艳艳,到觉得有趣儿,“也对。”
这一听,她就高兴了,脸颊也不那么烧了,到还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引章先生您也说我这样儿对吗?”
她两手捂着小脸蛋儿,手指缝里露出她清亮亮的眼睛,好似要得到他夸奖与肯定一样。
他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要看是什么人的,有些人值当,有些人不值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