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
“你说什么?”
“我说…”
就在这时,裴星阑头顶忽然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在看清来人是谁的刹那,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两人也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齐齐停了手,往许殊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哥…?”
啪的一下
裴星阑的耳朵被扇的嗡嗡作响,脸上更是平白无故多出一道红印。
他不可置信的抬头,伸手,用力抓住了许殊一碰就折的腕骨:“你做什么?”
“你滚”
许殊的额头突突直跳,他从来没有觉得有哪天的裴星阑比今天还无耻:“我不想看见你,你滚,你滚!你快滚!滚啊!滚出我的视线里!"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殊的情绪在崩溃边缘游走,但此时的裴星阑听到对方这么说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紧紧咬着牙,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滚什么?我凭什么滚?我来医院看看你有什么不对?反倒是他!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他和一个og…”
“裴星阑!你说够了没有!”
一直以来被受制于人的温资舟这会儿终于变了脸色。
眼看场面越来越混乱。
许殊红着眼,单膝跪在地上,脊背挺的直直的:“资舟,我只问你一句,当年…”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有些不忍,可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许殊克制再三,还是用力蜷住了掌心:“当年我在仓库被人强行用…用强的事你到底知不知情,或者说你有没有参与?”
“小殊我…”
“你还护着他?当年的事早就被我调查的明明白白,哥你…”
“你闭嘴!”许殊低低吼出一声,转头迎上裴星阑那饱含委屈的视线,他甚至能感受从内心深处传来的瑟瑟战栗:“我要听他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他说的没错”
就在两人争锋相对的时候。
温资舟只一句就让许殊本就虚弱无比的身体瞬间失去了血色。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良久,许殊顶着温资舟一瞬不瞬的目光,难以置信的摇摇头:“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
“我不信,你们肯定是提前串通好了…”
“小殊,这件事是我的错,让你的病情恶化到今天这种地步,除了裴星阑,我也难辞其咎。”
如果没有裴星阑,他就不会患上腺体病。
如果没有患上腺体病,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因为温资舟的一剂催情剂被折磨到发疯。
“你们!你们…”
许殊声音轻的像一团新鲜刚出炉的棉花糖,但这种腻歪的甜味放到眼前这个情景忽然让许殊觉得有些恶心,他猛地推开周围人向他伸出的善意的双手,一个人跑到大厅外面,痛痛快快的吐了出来。
“哥”裴星阑显然被他这副惨绝人寰的模样吓到了,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后面。
想要伸手试图让他放松下来,又在与之肌肤相触的瞬间,被许殊的狠狠的甩开了。
“别叫我哥。”
世界仿佛都跟着安静了下来,等整个大厅只剩下他们三人时,许殊才缓缓地从座椅上坐起来。
温资舟也跟着站了起来:“你要去哪儿?”
许殊什么都没说,而是径直走到拐角,摁住了电梯。
电梯开了以后,他没有允许任何人进来,许殊一个呆呆的把头靠在墙壁上,一直到了所在病房八楼才停下,进了病房,他让徐嫂先走,徐嫂一见许殊这副模样猜测着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心里一下又悔又急,连忙拉住他的手:
“许先生,怎么了?”
大概过了两三秒吧。
许殊才从混乱的思绪里,茫然回头:“什么怎么了?”
徐嫂是个很有眼力劲儿的人,直觉告诉她说多错多,再说了解太多主人家的事未也必是件好事。
但好歹也精心照顾了许殊这么久,心里还是有一定感情在的,看见他这样,徐嫂的心里其实也好受:“许先生,无论如何您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就算是温先生做了什么惹您生了气,也先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宝宝还小,到时候生下来还需要爸爸呢。”
那天晚上,是许殊这一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
去还是留?
两个选项在他脑子里徘徊,他生怕自己选错了,就跌入一个前途未卜的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我要走”
“去哪儿?”
“我要回国”
次日清晨,许殊终于从满是昏暗的病房里出来。
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身上穿着的是当年他初入曼城一套洗的白的不能再发白的T恤牛仔裤,可能是比五年前更瘦的关系,他以无力将这套码数直逼最小号的衣服撑起。
一顶黑色的渔夫帽压住他的头发。
他脸色发白:“温资舟你听到了吗?我要回国。”
枯坐在病房里的这一晚,他想了很多,也在不知不觉明白了很多,他是个bet,他没想过要怀孕,可上天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赐给他一个孩子,并且孩子的爸爸是裴星阑还不是温资舟。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许殊和温资舟自始自终都有缘无分,他不能强求别人当他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所以两人一直都在感情的路上错过,错过,再错过…
“你再生气?”
“我没有”
“你有”温资舟将双手撑在他的耳边:“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回国?”
“……”
“小殊,你在怨我?”
许殊几乎是立刻就把脑袋从男人的臂弯里面钻了出来:“我不该怨你吗?”
温资舟:“……”
“从前的我胆小怕事,兴许是一直以来懦弱惯了,所以才人善被人欺,经常遭裴星阑那个不像话的弟弟欺负,后来我自诩我终于遇到了一个好人,这个好人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知道我是裴家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