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究游离其外。
郑广仁的手臂环到她肩膀上,林惊墨脑子里念头却只有一个,他以前抽烟好像不这么凶。
“你看着年纪不大,几岁了?”郑广仁气息很轻,好像刻意压低了,吹拂到林惊墨面颊上。
她收回视线,专心对付眼前,把自己变成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木讷地说:“十九。”
郑广仁却不觉得她扫兴,这张脸就跟扫兴没什么关系,贴过来靠地更近:“是吗,我以为你未成年,引诱犯罪呢。”
这话已足够露骨,林惊墨暗瞥于钧,他好似没看见自己的岌岌可危,和另一个女孩在划拳。
而对面,林惊墨没再看对面,只是装傻充愣听不懂,打算寻找时机离开,勉强地笑着,屋子里并不热,但她仍然感觉闷重。
林惊墨似个不开窍的泥人,郑广仁手摸她腰,她不生气不害羞也不躲,但又不是什么可继续的暗示,郑广仁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的女孩子,感觉挺新鲜,知她这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拒绝方式,从桌上捏了一根试管酒杯送到她眼前:“既然成年了,给你于老板助助兴。”
林惊墨不能喝酒,先前两罐啤酒就晕,这种试管里装的说不定是混兑的烈酒,她更不能碰。
于是便道:“郑总,我明天还有拍摄,大早的行程,今天酒是喝不了,果汁行吗?”
郑广仁一摸她脸,笑眯眯的说:“行,怎么不行。”
他伸手拿了杯果汁,把酒倒进去:“来,果汁。”
再看向她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有了逼迫的意味。
林惊墨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态,又朝对面看了过去,这个角落里的好戏其实许多人暗暗在注意,各种莫测晦暗,但不包括程耀司,她余光中,他始终云淡风轻,那个抓着她的手朝自己心脏开枪的男人好像是她臆想出来的梦境。
眼前果汁轻微晃动,涟漪一圈又一圈的荡开,林惊墨冷了声音:“我不想喝。”
于钧发现了她的不配合,凑过来打圆场,想帮林惊墨说话,林惊墨已经站起来准备走人,她刚起身,郑广仁拽住她的手腕一扯:“摆谱分着点人,你他妈一个小明星以为自己是谁?”
嚣张惯了的人,发狠从来都是吼的,这一声把整个屋子喊得安静了下来。
眼看场子要砸,于钧忙道:“没事、没事,开玩笑呢。”
第一个先去瞧的是程耀司,这么一瞧,忽然想起个事儿,林惊墨和唐天与的关系,按理说就算分了和程耀司也能牵扯点边,可程耀司似乎并不在意她,此时,他站起来,扣上外套扣子,对于钧一颔首,面容平静地离开。
整屋的人没动,他一动,就很显眼,那个身条,叫人不注意都不行。
郑广仁看着程耀司出了门,一回头,身边的林惊墨垂眼难辨情绪,嘴上却挂了笑。
……
程耀司回最近的公寓。
阿姨闻见他身上有烟味,问要不要给他炖梨子,程耀司道不用,阿姨觉得他情绪不太对劲,人紧绷绷的,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把他外套挂起来,弄好了,对他道:“程先生,桌子上有从霓虹寄过来的文件。”
岛上地震,物流恢复缓慢,就算恢复了,也是先给必要物资让道,其他没特别需求的都在仓库里排期。
程耀司当时留下的东西,衣服,没跟着飞机回来的,最近才寄到。
他撕开牛皮纸文件袋,一张薄薄的卡片从里面跌出来落在桌子上。
正面朝上,一眼能看出是什么,是一张明信片。
程耀司看着陌生,拿起翻到背面,几行字,变成刺扎进瞳孔,这字体,令人窒息的熟悉感。
他晃荡着退后一步,像被人重锤,俯身去翻桌子下的保险箱,手指触上去,密码,他忘了密码,脑海里千头万绪,就是蹦不出来一串数字。
怎么会!怎么可能!
两次才将保险箱门打开,最底下,顾慈恩的日记本躺在那里。
程耀司觉得是太长时间没回顾她的日记,所以自己才忘了她的笔迹究竟是什么样,翻开,比对,“的”、“你”、“我”……
一个一个看过去。
震惊到极点,他的脑子有些机械麻木,风筝被拽紧的线,不敢松弛一点,内心里浮现的,是许许多多以为是巧合的巧合,她知道空山寺,她的仇人是沉星辰,她演讲的最后一句话,她的生日是她的忌日……
是她吗?是她吗?!
程耀司浑身颤抖,心里一阵不可置信的狂喜,但转瞬,又被什么绞紧。
他面色大变,起身跑出书房,跑得太快,一下,差点撞到门上,阿姨的声音被他抛到脑后,连拖鞋也没换,一出门,就给于钧打电话。
“林惊墨在哪里?”
他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声音里却带着无法抑制的颤鸣,于钧反应了几秒,才说:“被郑广仁带走了。”
“带去哪里!”
“应该是红湾四季他的套房。”
程耀司坐上车,心脏被扯着,血管里有火在翻涌,直到现在,他大脑里还在轰鸣,插钥匙,踩油门,冲到马路,过红灯、绿灯,闪避车辆,分辨意识全无,手要打几个转,几乎全靠本能。
林惊墨是顾慈恩。
林惊墨怎么会是顾慈恩。
到四季,刘绍康把郑广仁的房间号发给他。
他一路上去,一张脸被沥青浇筑过,苍白又气势汹汹,迎面所有人都避开了他。
暴躁地敲两下门,他没办法等人来开,上脚开始踹。
身下女孩儿上衣已经被郑广仁扒掉,两团雪白的软肉随着她小幅度的挣扎晃动不停,郑广仁一阵口干舌燥还没疏解,咣咣地整个房间都在震动,他从床上起身,骂骂咧咧走向门口,还没靠近,门已经被踹开。
程耀司一进去,便看到床上还穿着牛仔裤的林惊墨。
“程总,你这么着不合适吧?”郑广仁认出程耀司,也往床上看了一眼,眯眼回头,再不高兴,也得忍了。
“滚出去。”他不看郑广仁,径自走向床。
但在几步远的时候,他又慢慢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