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完了那啼笑皆非的倒霉二十叁岁的人生,讲我遇到的所有骗子,把我的爱情和金钱都哄骗干净的前任,以及这场乌龙至极的绑架。
萧逸意外地听得很认真。
然而,我截止目前都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你的领针……为什么会在我的包里。”
“这个嘛……”从我背后传来的,萧逸的声音,难得有一丝很明显的尴尬,“我当时也在公交上,应该是挤掉了。”
我沉默了。
“我发现上面被装了微型定位装置,取下来正打算顺着去找人算账呢。”
如果他的手能空出来,且面对着我,我发誓他说这话的时候绝对是用手摸鼻子、目光游离的,“没想到下了公交发现不见了。”
我的沉默太持久,从我见到他进仓库开始一直都维持着不在意状态的萧逸,他的声音终于听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他带一点歉意和求饶的语气让人没办法硬着心肠拒绝:“呃,对不起?”
其实不是你的错。我心里想,嘴上说的是:“原谅你了。”
也或许,纵使真的是他的错,从他的血滴落在这水泥地的那一刻起,我便会毫不犹豫地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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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五分钟?或者是十分钟?
我已经分辨不出时间的流逝了。
胃部的疼痛已经演变成了连续的灼烧感,我不由得蜷紧了被绳子捆得不能动弹的双腿,已经勒出淤痕的左手腕上,原本结实的手铐突然一松。
伴随着一声轻微开锁声的是萧逸也松了口气的声音:“解开了。”
我激动得说不出话,得到了解放的左手下意识地往后抓,攥住了萧逸的衣摆:“!!”
“等全部解开了再激动。”萧逸自然地握住我的手腕,把他的外套抽出来。
摸清楚构造之后,能够自由活的手显然能够更快地开锁。
比起第一只耗费许久的手铐,第二只就快得不像话,萧逸几乎是叁下五除二就用发卡将其强行解开。
他麻利地拆开绳索后,把还在腿软的我搀扶起来:“还能走吗?”
“能。”哪怕不能走我也会拖着我的腿走。
放在平时或许我会因为他的动作害羞一下,只不过我无暇顾及,只想在那群人回来之前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快走吧。”
“那就好。”萧逸好像松了口气,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车钥匙塞到我手里,几乎是拎着我往仓库的后门处走去,“接下来你听我说,别打断我。”
“这仓库在未开发山上。”
“荒郊野外杀人地,今天不出意外他们是打算把人灭口的。”
他一边走一边语速极快地嘱咐道:“我来的时候开车来的,停在树林里避免被发现。你从仓库后门出去,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多几步山路就能找到。”
“等……”
“你有驾照吗?啊算了有没有都行。”萧逸不顾我错愕的视线,继续说道,“那辆车安全系数高,没驾照也没事你就随便开开,下山了就行,撞哪里了估计也死不了,没有比留在这里更坏的事。”
“我说等一下!萧逸!”我开口就被我自己的声音吓到,这种情绪激动语调颤抖的声音根本不像是我会发出来的。
而在接触到萧逸异常平静回视过来的眼后,我悲哀地察觉到我甚至做不到在他面前厉声说话,态度强硬地要求他跟我一起走。
你说这种话是要让我一个人走?
你难道想留下来吗?
为什么?
我感觉到我的嘴唇在颤抖。可这叁个问题在他的注视下,我一个都问不出来。
那个黄毛说得对,我确实不知道萧逸是做什么的。
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从此以后也不会知道。
我不知道我此时此刻胸口里混乱的感情是什么。
泪水逐渐充盈在眼眶,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甚至不敢去深究我现在想要哭泣的原因。
“再磨蹭下去不好说那群人会不会回来。”
还是萧逸先投降了。
他随口一扯的安抚就像亡羊补牢的谎言,为了让我放心似的,走在了我的前面带路:“走吧。我刚才问你有没有驾照只是想你开,我受伤了,不好开车。”
说谎。骗子。
你就编吧你!我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后,盯着他的背影想道。
林子里果然停着萧逸的车。
我是那种不怎么认得车的人,不过看这辆车流畅漂亮的流线,再加上之前萧逸说的“安全系数高”,估计是辆造价不菲的贵东西。
我脑内闪过了一秒钟“赏金猎人到底是什么职业,地下打黑拳能不能挣这么多”的猜想。
“回来得真快。”
也正是因为这一时的走,我错过了萧逸低声的自语。
“手动的,踩离合。”他把我塞进了驾驶座,麻利地扣上了安全带以后,探着身子,手从车窗内深入,略过了正和各种各样的表盘大眼瞪小眼的我,握住了制动器的操作杆。
我条件反射地踩住:“好了。”
“不错。”萧逸丢下一句明显是安抚性质的夸赞,挂好了挡,但是手还停在上面。
“下山的路简单,你应该能开。”他的视线牢牢地锁住我,“到了平路以后挂这个挡,剩下的事不用你操心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完全是被他骗到了驾驶座上。
我心如乱码,扶着反向盘的手收回,下意识想解开安全带下车。
“停。”萧逸的脸上一直挂着的那种看起来游刃有余的笑容还在,只不过这回他眼里没有什么笑意,他弯了弯眼睛的样子更像是一种好意的威胁,“你敢解开安全带下车,我就挂挡让你下坡了。”
我垂死挣扎,哭腔:“一起走啊萧逸……下山了的话报警就好了……”
他摇摇头,用另一只手薅了一把头发,结果满掌心的鲜血让他有点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也正是这个有点幼稚的动作,我再一次意识到他真的只是和我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