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式耍猴儿的。得空我睡会儿觉行不行啊我?”
他说:“行。”
有时,他这种貌似憨厚很能麻痹对手,让生人误以为他真傻呵呵的。
服务员毕恭毕敬端上来我的浓咖啡,然后退下。
我问:“◆局快不灵了你知道么?”
他说:“知道。”
我自言自语:“命苦哇。”谁命苦?说我自己吧?
他说:“嗨!什么命苦?他缺德事儿也没少干。他收的黑钱、遭贱的姑娘比谁少啊?不过话说回来,死医院总比逮起来强。死炮儿局里多熬淘?”
我不关心这些。我问:“那现在税务局长换谁了?”
他说:“△△△。”(姓名隐去)
我问:“谁??”
他说:“就土匪他爸。”
我说:“没听说过啊。”
他说:“你没听说过的,还很多啊。”
我问:“丫哪拨儿的?”(发现长大成人后还是会顺嘴使用儿时的简单语言)
他说:“哪拨儿都不拨儿,后台硬啊。”
我问:“后台谁啊?”
他说:“手眼通天内主儿,铁血稳健派,刀枪不入内个。”
我问:“你能说上话么?”
他说:“嗯~偶然场合偶然相识,陌路人。”
准知道这种时候这丫会往后撤。这是老K一贯的作风。
我说:“哦。这么说就算了。”
我紧皱眉头,盘算着怎么才能让公司起死回生。
他打开另一话题说:“嘶~我说大叔你染染你这头去行不行啊?瞧着真别扭。你丫不觉得寒碜呀?”
我说:“不觉得。”
他问我:“内录像看啦?”
语调平淡,就像问:“吃啦?”
我说:“嗯。”
他问:“露脸国产无码,拍得还行吧?”
我单刀直入问:“谁给你的?”
他说:“这你甭管。反正你不认识。”
我问:“能买到么?他们刻盘了么?”
他懒洋洋说:“这xx都到了,你说gc还远么?”
我默默嘬口烟。
是啊,beta都有了,刻盘还不玩儿似的?我想干吗?把盘全买喽?独家买断版权?
他拍拍我肩膀,一标准流氓假仗义的范儿,劝我:“想开点儿!女人是什么玩意儿啊?女人就是屄!女人整天夹着个屄想的啥?”
我问:“是啊,女人想的是啥?”
他说:“就两件事儿呗。”
我问:“哪两件事儿?”
他跟一专家似的,信誓旦旦说:“挨谁肏、和怎么挨肏.”
我说:“内导演还真敢往上招呼名字。现在这帮小年轻的!”
他说:“喔你说■■?内可现如今拍地下电影的元老,现代艺术的灵魂人物、精领袖,名声在外,跟外头获了好多奖呢!国外现在都排队收他作品。”
我说:“就他nè东西?脑袋叫门掩了似的也能获奖?”
他说:“你这个人呀!聪明就是傻。傻人才较真。这世道,越是脑袋叫门掩得厉害越是能获奖,国内外都这样儿你不知道哇?我瞅你这脑袋真该也叫门掩一下儿,要不忒屈才。”
我一把薅(hāo)他脖领子把他揪起来说:“跟我走!”
他说:“我一会儿有局!”
我说:“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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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塞副驾,我开车,一路碾着积雪,小心夹着尾巴驾驶。(or,借用老luo转的ymh“原话”:“夹着鸡巴做人”……)
天骤然阴下来,刚中午十一点就黑得跟傍晚似的了。四千万吨大雪跟头顶囤积,阴霾如墨!铡刘胡兰内天好像也这样儿(反正连环画上是这么画的)。
终于到了艺术家村。
按老K指的道儿,在几十座废弃厂房之间的夹道里拐来拐去拐来拐去,最后拐到Y9U3X工作室门口停下,熄灭引擎。门口停着好几辆大摩托。
我俩出了车。老K开始打电话。我细细打量四周环境。
这座废厂房高十三米左右,长二百来米,新油的红油漆大铁门紧紧关闭,灰砖墙上被五颜六色的罐漆喷得花瓜似的,墙体八米往上才开始有玻璃窗。跟前排厂房之间的通道不宽,地面堆着好多形怪状的破铜烂铁,四百多个空啤酒瓶子,整整齐齐堆得跟小金字塔似的。(也当一作品精心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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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大铁门开了,小骚货俗气地叼着烟卷走出来。
她跟老K打了招呼;见到我一愣,随即用夸张的高分贝遮掩内心的惊恐,说:“靠喔!你咋脸都变模样儿了?要不是你的白头发我都认不出你了!”
我看着眼前这屄,回想着录像带里一丝不挂的“阿庆嫂”,再想到最开始在楼顶看到的她,一语双关地说:“我也快认不出你了。”
这么冷的天,她上衣太短,流行低腰牛仔裤,地道的骚货打扮。她已经显怀了。肚子高高鼓起,大肚皮暴露在外。
我注意到她肚子上刺了个十字架纹身,十字交叉处正好是她肚脐眼。她描了黑黑的眼圈,看上去整个儿一剪刀手爱德华。村妞版。
她看见我身后的车,惊喜地叫唤起来:“又换车啦?你牛屄啊!”
老K说:“他没换啊。这是他最早内辆。”
小骚货说:“我靠这车真牛屄啊!这叫啥车?咋没见过?”
老K一看这局面,赶紧过来打哈哈:“啊他这……嗨……哎你不冷呀?穿这么少……”
小骚货顾不上搭理他,围着我这车转悠,看到车牌时又叫唤起来:“哇靠!这么多8!你道够野的呀!”
一些邋遢如鬣狗的年轻人闻着味儿从各个角落聚拢过来,越聚越多。(都看过赵zhx解说的《动物世界》吧?)
我抽眼看老K,发现他人不知鬼不觉隐到“鬣狗帮”的后头,机警地看着左右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