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排列,层层叠叠,犹如一座小型阵营。
武刚车最先使用的年代在于武帝北伐匈奴之时,昔日卫青打入大漠腹地,忽然遇上匈奴铁骑的袭击,当时汉军劳师远征,士气低落,远不非主场作战的匈奴之敌手,磨灭只在旦夕间。
然卫青不负名将之称,面对险境,果断推出武刚车,令其自环为营,再纵五千汉骑,挡住匈奴袭杀,使得大军得以重整备战。
经过多年,武刚车得以改良,不再是昔日那注重防守的战车,更多了强袭功效,其车顶上的铜弩机便是其中一项强攻手段。
武刚车列阵结营之时,又有一支百人士兵着厚甲、持巨盾、握钢刀冲了出来,正是一支盾牌刀手,他们或挡在武刚车空隙之处,或登上车顶铜弩机处,对车阵进行协防。
待火牛车杀了来,武刚车顶上的铜弩机立即拉满弦,只听崩的一声,好似霹雳闷响,数十条钢钎便朝黄巾军射去。
钢钎威力甚大,一击便可贯穿数十个士兵的身子,震慑敌军。
然而火牛车却是坚固异常,钢钎击在其身上便被弹开,只留下淡淡的一个白印。
黄巾军则以火牛车为掩护,逐步逼近官军。
汉军的盾牌刀手立即还以颜色,他们以武刚车为战阵,先躲入车阵后避开黄巾军锋芒,紧接着又从另一个缝隙冒出,斩杀靠近战车的敌人,他们并不恋战,一刀挥出立即又躲了进去,气得黄巾军牙痒痒,好些贼将往车阵内冲,但经过武刚车时便被车内的士兵一矛刺死;有些武艺不俗的贼兵闯过战车,但迎面而来的便是盾牌刀手的战阵,这些官军三人一组,两个以盾甲防守,剩下一人则挥刀主攻,此法不但保证了局部的兵力优势,又发挥了汉军往日训练的默契,尽歼入阵的黄巾贼。
就在武刚车和火牛车相互攻防时,却闻左右侧面杀声震天,众仙俯视观之,只见两支骑兵从分别从左右两翼杀来,人数各一百,但速度极快,骑射精湛,甫一交战便将黄巾贼的军阵撕开切断,打得贼军。
雷霄看得连连点头,道:「狂飙若电,杀敌无前,孤军深入而不惧,颇有几分冠军之风。」
墨玄道:「师尊可是指冠军侯霍去病?」
雷霄道:「正是。」
汉武名将霍去病以弱冠之年,统帅三军,挥戈北伐,以汉骑制胡骑,孤军深入,却能势如破竹,讲究的便是一个快字,汉书之中,班固曾写下一首诗称赞霍去病:「长平桓桓,上将之元,薄伐猃允,恢我朔边,戎车七征,冲輣闲闲,合围单于,北登阗颜。票骑冠军,猋勇纷纭,长驱六举,电击雷震,饮马翰海,封狼居山,西规大河,列郡祈连。」
卫青兵法厚实稳重,霍去病擅长速战奔袭,这对舅甥的携手踏胡帐、驱匈奴,拓汉疆,可谓汉武之帝国双壁,其战法也对深受后世推崇,汉军作战也秉承了稳和快两种特点,如今这一战则是发挥了卫霍兵法之精要——武刚车阵固守营地,引敌军来战,是为稳;两翼骑兵忽然杀出,冲散敌阵,是为快,稳快结合,官军得以扳回颓势。
眼看大势将定之际,火牛车忽然起了变化,两个牛角间凝聚起一股赤霞绛彩,紧接着便是一道水桶粗细的火焰喷出,五架战车射出五道火光,轰隆一声便将武刚车烧成灰烬,阵内士兵几乎无一人生还。
而战马天性畏火,被火光一惊,霎时烦躁起来,骑兵军阵也无以为继,无法奔跑的骑兵犹如婴孩般弱小,被敌军一个合围立即大败,全数覆灭。
黄巾贼士气大增,官军败势一发不可收拾,城寨转瞬便被攻破,也亏那将领了得,收拢残军,且战且退,但士兵伤势累累,军械不齐,甲胄不整,人乏马疲,难以摆脱黄巾军的追杀,一路下来有损大量兵将,只余百余人拖命疾奔。
「看来这才是火牛战车的威力,墨门机关术果然鬼莫测!」
雷霄又叹又赞,而墨玄心情一阵凝重,既为自家妙法骄傲,又感伤墨家机关所造杀孽。
云若溪心生不忍,便欲做法救下这些官军,灵境连忙拦住他:「云师妹,此次下山乃是收回太平经,人间争斗非吾等可干涉!」
雷霄忽然插口道:「那乌垒战事又如何解释!」
灵境道:「乌垒一战有妖魔压境,非单纯人间争斗,故而吾等必须介入!」
雷霄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灵境道:「云师妹慈悲之心,愚兄自然明白,但人间所起的兵燹烽烟乃天运杀劫,吾等修行之人需顺天应命,对此不可过多干预,若不然只怕会重蹈昔日封劫!」
天运定数本是极为玄妙之事,哪怕诸天佛也不可妄加干预,若不然便会引火烧身。
商周之战便是一个最好例子,正因为截阐教众的一时意气之争,干预了战局,使得战况一发不可收拾,从人间战火演变为天地剧变,万仙遇难,截教道统断绝,而把持封榜的阐教也是伤亡惨重,不单门人陨落过半,就连十二金仙也被三霄娘娘削去顶上三花,毁胸中五气,修为大损。
雷霄哈哈笑道:「但这里并不单纯是人间争斗。」
灵境道:「师兄何出此言?」
雷霄道:「黄巾贼用了墨门机关术,而正巧我门下有一弟子为墨门遗孤,这般因果纠缠,咱们昆仑派也已经涉入其中,为了避免这机关术多造杀劫,我还是下去救人一救为好,免得杀孽扩大,后续难以收局!」
「元天,随为师来!」
雷霄招呼了一声,纵身跃下云层,墨玄立即跟了下去。
雷霄飞得极快,墨玄体内金丹元气充沛,竟可迎头赶上,紧随师尊身旁。
雷霄笑道:「小子,有点长进嘛,那为师再考考你——如何救下这支官军!」墨玄道:「这个简单,只需施个风沙咒便可以了。」
雷霄瞪了他一眼,骂道:「笨蛋,风沙咒覆盖范围太小,你如何挡得住这几千人的黄巾贼!」
墨玄哑口无言。
雷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和无奈,叹道:「修道一途极为艰巨,大道深不可测,你这般浮躁轻佻着实大忌,若为师不在你身边,你该如何是好啊!」
墨玄面红,低声道:「弟子知错,望师尊恕罪!」
雷霄道:「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