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是个外冷内热的长辈。”
灵境哼道:“小辈妄言,你又不是我肚里蛔虫,怎知吾之性格。”
柳彤落落大方地道:“吾等修为皆浅薄,就算是下山打探消息,也难免遇上一些不可应对之事,如此一来岂不有负我昆仑威名。掌教师伯请师叔和师姑领吾等小辈出山,二位前辈自然有通天之能,所以晚辈斗胆猜测师叔是要借处罚之名来提升咱们的修为。”
灵境翻了翻白眼,嘿地笑了一声,负手在后也不答话。
“小姑娘眼力倒挺敏锐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云若溪开口说话,她的声音犹若珠落玉盘,两瓣红唇轻启,好似花瓣开阖,檀香四溢。
柳彤垂首行礼道:“多谢师姑赞扬,晚辈愧不敢当。”
云若溪望了一眼灵境,说道:“师兄,就别再难为小辈了!”
灵境一摆袖袍,说道:“墨玄,我们先行一步,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化作一道流光,飞离而去,云若溪也随之离开。
柳彤幽幽一叹,拉过墨玄,说道:“元天,或许你命中有此一劫,这也是你道途上的磨练。总之,独自上路后千万小心,万事不要逞强。”
雨琴也说道:“黑炭头,要是谁敢欺负你,一定告诉我,姐姐替你教训他!”
被两个俏师姐围住,嘘寒问暖,香风和暖,墨玄顿觉一阵心旷怡,连连点头道:“两位姐姐,请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
交代完后,两女依依不舍地御风而去,只余下墨玄一人在旷野之上。
自小就在仙山修行,对于红尘之事一概不知,失去法力后墨玄更加迷茫,呆呆地看了看四周,唯有茫茫荒野,也不知乌垒在何处。
墨玄凝眉思索,回想以往看过的地理书籍,推测乌垒所在。
根据汉书记载——乌垒,户一十,口千二百,胜兵三百;城都尉、驿长各一人;与都护府同治,其南三百三十里至渠犁。
乌垒域位置适中,当北路要道所经,当年汉武帝派遣派李广利征讨大宛国,从匈奴手中夺取了河西走廊、塔里木盆地的楼兰、姑师。
之后匈奴内讧,本该继承大单于之位的日逐王先贤掸受到排挤,无奈之下率众降汉。
汉庭趁势而发,委派任命西域都护,设都护府于乌垒城。
对于这乌垒的地理和历史倒是可以背上这么一两段,但要真正寻路,墨玄便觉得头痛,暗忖道:“罢了罢了,昆仑山在西面,那么乌垒便是在东面,先朝东行走,然后路上找个人问一问吧!”
墨玄朝东行走,走了大约五六里便觉疲惫,于是寻了块石头靠下。
听到有流水声,不由大喜,于是循声而去,见到一条小溪,水质清澈,墨玄便用手掬了几把水,解渴洗脸,舒缓身心。
“哎,没了法力,真是麻烦!”
墨玄苦笑道,平日里腾云驾雾惯了,今天走起路来十分不习惯。
歇息了片刻,忽然看到前方有几个黑影奔来,墨玄凝望去,竟是几匹骏马,为首是一个中年男子,脚胯乌黑骏马,长八尺余,身体洪大,面鼻雄异,脸颊轮廓分明,自有一股彪悍之气,在其身旁跟着一名俊秀童子,面白唇红,骑着一匹小红马,年纪虽小,但骑术精湛,整个人就像是长在马背一般,无论如何颠簸他稳若泰山,这伙骑士来到溪边,勒住马缰,放马匹喝水吃草,中年男子扫了一眼墨玄,并未上心,只是领着童子走到河边,地替他的水袋灌满了水,然后怜爱地道:“孟起,你骑术进步很大,为父甚是欣慰。”
童子奶声奶气地道:“都是爹爹教导有方!”
墨玄走过去做了个辑,说道:“小弟迷了路,还请这位大哥指点一二。”
中年男子细细打量了墨玄一眼,眼中透着一丝警惕和锐利的光芒,淡淡地道:“小兄弟客气了,请讲吧。”
墨玄道:“敢问如何去乌垒?”
乌垒二字一出,对方一群人等立即起了反应,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墨玄身上,好似无数把尖刀,叫他浑身不自在,汗毛倒竖。
中年男子眯着眼睛道:“小兄弟去乌垒有何贵干?”
墨玄道:“小弟是去寻人。”
男子问道:“是走亲戚?”
墨玄摇头道:“非也,是寻几名同伴。”
男子哦了一声,淡淡地道:“要去乌垒朝西行即可!”
在说话时他手指弹了弹肩膀,看似是在弹灰尘,实际上是一个暗号。
只闻铿锵兵饷,寒光耀眼,墨玄还未来得及反应,几口长剑便架在了他脖子上,只要前推半寸,便可让他身首异处。
墨玄惊慌不已,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中年男子哼道:“如今世道不太平,为了自保,便先委屈小兄弟一二了。”
墨玄怒道:“你……你蛮不讲理!”
中年男子道:“若证实小兄弟非太平道妖人,鄙人自然不会为难,但在此之前,你还是老实呆着吧!”
甫一下山就被一伙凡人给捆了,墨玄气得险些魂飞魄散。
中年男子控制墨玄后,便将他绑在马背上,由一个武士专门看管。
这时一个年纪较长者凑过来道:“寿成贤弟,这厮来路不明,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不如……”
说到这里,用手掌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下。
中年男子摇头道:“文约兄,万万不可!若此人只是普通良民,岂非滥杀无辜!”
那个叫做文约的年长男子道:“寿成,如今世道崩裂,你若在如此婆妈,只怕会有负大将军重托!”
墨玄虽然失了法力,但耳力还算敏锐,这两人的说话是一字不漏地钻入耳朵,心里暗暗叫苦:“甫一下山就遇上这无妄之灾,难道真是天亡我也!”
只听中年男子道:“文约兄,愚弟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如今流寇四起,汉室颓危,吾等有志之士便该挺身而出,挽天下之狂澜,而不是滥杀无辜。若我马腾不分青红皂白便杀人性命,与黄巾贼有何区别!”
年老者叹了一声,道:“罢了,罢了,既然贤弟坚持,吾也不再絮言。若这趟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