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马上之人远在十多丈外,就一蹬而起,恰好一把接住了那将要摔死的魏青云。
那人接住魏青云,立即低头瞧他一眼,腾出右手,在他身上一阵按摩。
刚刚好,这人的坐骑马赶到了他身边。
这人一回手,将魏青云放在自己的马背之上,拉着马,缓缓地走了过来。
“金刀婆婆”早就白眉拧在一起。
她要伤的人,可决不容许他人能救的,否则,就是死敌。
这人犯了她的大忌,她自是特别注意了,一双细眼,狠毒的盯着这人。
忽地,“刀婆”有些不信了,这人年轻得离谱!
看年纪,大概不过十三四,身上穿一身天青团花锦绣衣衫,脚下。是一双乌金软靴,头上的长发,用一条紫缎软带,束在泥丸官后。
眉目很情秀,情很洒脱,尤其是他拉着马,大步行来,脸上的色,有够大牌的!
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能顶得住。
“刀婆”越看越有些不顺眼,她觉得这个年轻人的样子有些邪气。
那一张下掠的嘴角,不但叫人看了觉得他既狂且做,也叫人感觉到触是个遇上了一个任何事情都不会动心的人。
这样的极难对付。
这种人也决难使他屈服。
更坏的是,这种人是永远不容易在内心中兴起激动之情。
这个洒脱的年轻人,已经拉马来到了这群人中,他看看那两辆停下的大车,又看看所有的人,这才咳嗽了一声道:“哇操!我好像打扰了各位了!”
没有人开腔答活。
他似是有些无聊的笑了一笑道:“哇操!这位兄台险险断送了一身武功,幸而我还认得这是种‘制空散功’的手法,因此把这位兄台救了下来,调养个三五天,就可以痊愈了……”
他话声一落,又笑了一笑,缓缓的将那位“冲天鹤”魏青云自马上抱了下来,放在地上坐好,这才拍拍那匹十分骏的枣红战马,大笑道:“哇操!看来我好像不大受欢迎哦,马儿,咱们还是走吧。”
话声一落,竟是松了马疆,跃上马背,盘膝打坐在马鞍之上,任由那马儿洒开四蹄,向前走去。
他这种骑马的姿势,只看得那四十多名壮汉,眉头直皱。
天下那有骑马的人是盘膝的?
而且,连缰绳都不捏在手中呢
枣红战马驮着他的主人,大概还没有走五步,那位一直拿两眼盯着这少年人的“金刀婆婆”陡然大喝道:“站住!”
青衣少年似是很听话,“刀婆”喝声方出,他就伸手拍了拍那匹骏马的肚子,骏马立即原地站牢。
少年在马上回头一笑道:“哇操!老人家可是叫我站住?”
“刀婆”冷笑道:“这里的人都静静的没动,老身还会指的别人吗?”
少年点头道:“哇操!我是应该想得出来才对。”
他眨眨眼惹笑,又道:“哇操!老人家叫住我干啥啊?”
“金刀婆婆”两眼一鼓道:“小子,你可认得老身是谁?”
少年摇头道:“哇操!我天生有健忘症,甚至连天天见面的朋友,也常常记不得他们的姓名,哇操!不知你老人家几时与我见过面?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刀婆”只听得白发都要竖起来了。
她怒哼一声道:“小子,你少在老身面前装傻……你那‘解穴凝功’的手法,是跟什么人学的?还不快说。”
少年摇头一笑道:“哇操!记不得,传我这份功力之人,曾经告诫我,若是我敢说出他的姓名,就会死得很难看,老人家忍心要我没命吗?”
“金刀婆婆”怎会相信他这几句鬼扯蛋的骗人之言。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这小子真的不肯说,再问也是白搭。
是以,她忽然一笑道:“小子,老身当然不想叫你死。”
少年滤潮道:“哇操!我该多谢老人家大德了。”
“刀婆”笑道:“不必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笑道:”哇操!我姓狄名彬,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阿彬。”
他话声一顿,似是想起来而不往非礼也,连忙道:“哇操!老人家,你的大名又是什么?
“金刀婆婆”云五姑对这“狄彬”的名字可耳生得很。
她不禁暗暗地看了那位蓝衣妇一眼。
蓝衣村妇先是一怔,然后对她摇头苦笑……
显然,狄彬若非在武林之中根本没有名望,那就是刚刚离师出道,再不然,就是这狄彬两字,是随便说说的。
“刀婆”皱了皱眉道:“小子,你可是初入江湖吗?”
她想,这可能是最正确的判断,所以才脱口相询。
谁知阿彬却摇头道:“哇操!我行走江猢,已有两年呢!”
“刀婆”微感一旺,心想,以这小子刚刚所露的那手武功,如是真的已闯过了两年江湖,必然早已扬名四方了。
而江湖上并未有人知道狄彬之名,那么,这小子的姓名必是假的。
“刀婆”由于对方既露了一手绝顶的轻功于前,又露了一手令她震悸的“回天手”解穴凝功力于后,遂使她再也不相信这阿彬说的是真话。
转念至此,陡地冷笑道:“小子,你信口胡说八道,真是不要脸。”
阿彬一呆道:“哇操!我怪你老为何不信在下之话?”
他倒似是忘了要问那“金刀婆婆”姓名的事了。
“刀婆”道:“老身自有不信你小子的道理。”
是什么道理?
这年轻人的口语,为什么总是哇操!哇操呢?
在江湖上,似乎从未听说过有用这种口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