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说道:“你休怪我,今日崔大哥众朋友,邀了我往门外五里原庄上射箭耍子了一日,来家就醉了。不知你到,有负你之约,恕罪恕罪。”
那妇人也不理他。敬济见他不理,慌了,一面跪在地下,说了一遍又重复一遍。被妇人反手望脸上挝了一下,骂道:“贼牢拉负心短命,还不悄悄的,丫头听见!我知道你有了人,把我不放到心上。你今日端的那去来?”
敬济道:“我本被崔大哥拉了门外射箭去,灌醉了来,就睡着了,失误你约,你休恼。我看见你留诗在壁上,就知恼了你。”
妇人道:“怪捣鬼牢拉的,别要说嘴,与我禁声!你捣的鬼如泥弹儿圆,我手内放不过。你今日便是崔本叫了你吃酒,醉了来家,你袖子里这根簪子,却是那里的?”
敬济道:“是那日花园中拾的,今两三日了。”
妇人道:“你还肏捣鬼,是那花园里拾的?你再拾一根来,我才信你。这簪子是孟碱儿那麻淫妇的头上簪子,我认的千真万真,上面还趿着他名字,你还哄我。嗔道前日我不在,他叫你房里吃饭,原来你和他七个八个。我问你,还不肯认。你不和他两个有首尾,他的簪子缘何到你手里?原来把我的事都透露与他,怪道他前日见了我笑,原来有你的话在里头。自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绿豆皮儿--请退了。”
敬济听了,急的赌发咒,继之以哭,道:“我敬济若与他有一字丝麻皂线,灵的是东岳城隍,活不到三十岁,生来碗大疔疮,害三五年黄病,要汤不汤,要水不水。”
那妇人终是不信,说道:“你这贼才料,说来的牙疼誓,亏你口内不害碜!”
两个絮聒了一回,见夜深了,不免解卸衣衫,挨身上床躺下。那妇人把身子扭过,倒背着他,使个性儿不理他,由着他姐姐长、姐姐短,只是反手望脸上挝过去。唬的敬济气也不敢出一口儿来,干霍乱了一夜。将天明,敬济恐怕丫头起身,依旧越墙而过,往前边厢房中去了。正是:三光有影遣谁系?万事无根只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