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顿,可他没有放弃,跪了整整三天三夜,终於让少女的父亲松了口。他带走了少女,上了圣山,用他积攒了许久的物资盖了间茅屋,将两人安顿下来。
他没有钱给少女买草药,就自己挖,没有食物,就去猎。他用尽全力照顾着她,却没有办法治好爱人的病。
过了几个月,少女快要死了,他感到了绝望,於是带着她上了圣山的山顶,他不再期盼迹,只希望能和她共赴黄泉。「
「然後呢?」栖绯也开始好起来:「他们遇到了仙人?」
塔塔目露向往:「他们遇到了女。」
「女?」
「嗯,少年背着爱人到了山顶,见到了身穿红衣却怎麽都看不清面容的女。严寒的山顶,女穿着火红色像火焰般的轻薄羽衣,然後问了少年一个问题。
你可会永远爱她,不算计,不舍弃,同生共死?「
栖绯一愣,不知爲何,这个故事竟让她莫名的熟悉,她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曾经听过。
「少年回答,我愿意,如果能救活她,他愿意以命换命。女阻止了要自尽的少年,只是将手放在了少女额头上一小会儿,就治好了少女的病。然後还没等感激,就消失不见了。少年知道自己是遇到了仙,他对着女消失的方向磕了几个头,然後带着自己健康的爱人下了山,对族里的人说了一切。
族里因爲少女生病的人也在一夜之间痊愈,大家都知道,原来圣山真的来了仙人,少年成了族长的女婿,不久之後继承了族长之位,再後来,我们族里人人平等,不再有奴隶。
姐姐,这个传说很棒吧!「
还在忡怔的栖绯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嗯,很好!」
梵倾站在远处,看着栖绯和当地人开怀地谈笑,心底竟有一种别样的满足,也许能这样看着她幸福,已是他最大的心愿。
「主上,有人找您。」一旁的侍卫走道梵倾身旁低声禀告。
「是一直跟着的那人?」
「正是那位大人。」
梵倾暗自叹了口气:「派人留在此处护着,我去去便回,不要惊动栖绯。」
「是。」
他知道有战羽一直尾随,也料到他会前来,所以在军帐中看到他时并无任何意外。
「梵倾,你不应该带栖绯来这里。」战羽握着剑,立在帐中,面色微沈:「钰山最近地动频繁,你又派人挖山掘地,在这时候还带栖绯来这里,你就怕她出事麽!」
「这事我自有打算。」梵倾淡淡道。
「自有打算?」一向沈默不言的战羽难得地显出几分恼怒:「那你就更不应该在这时候牵扯栖绯!明知道最近钰山时有地动还将她带到这里,你到底在想什麽?」
梵倾抿起薄唇,显然他此时的心绪也不平静,但他还是强忍着道:「战羽,你可知道,千年前,栖绯曾离开月都三个月,你可知道,她那时去过何处?」
战羽皱了皱眉,他不知梵倾爲什麽在此时又提起从前的事。
月都大变之前?那一年月都正乱,轩辕氏,梵氏,宇文氏勾结月都各大氏族,意图另立新皇。栖绯却在关键时候离开皇宫,他那时对栖绯又爱又恨变没有仔细找寻,只是竭力在朝堂上保下她的皇位。直至三个月後,楚风在昶山找到了她,带回了月都。
没有人知道,栖绯在离开月都时去了哪里,发生过什麽事情。
可所有人都知道,在那之後月皇栖绯一改之前的软弱,不再对皇夫月冉言听计从,相反,爲了计划迁都,她开始大肆揽权。也是从那时开始,她同月冉分殿而居,同掌权大臣们,各大氏族们争斗不休,更是在月都出事前一月,将反对她迁都的各大氏族族长的继承人尽数屠戮,惹得月都大乱,而後终於成功的将将月都八成民衆半威胁半利诱地撵出了月都。
谁也没有想到,正是那时栖绯不同以往的强硬手段,才让月都的大部分人活了下来。一月之後,栖绯在昶山死去的同时,月都带着它余下的成百上千万的臣民彻底覆灭而栖绯在那三月间去过哪里,见到了谁?他在那之後再也没有机会知道。此时,梵倾提起从前,又是因爲什麽?
「这和我们此刻来这里有何关联?」
「我曾派人探过,那一年,栖绯离开月都只去过几个地方,而其中之一便是这里。」
看到战羽似有所觉,梵倾继续道:「你也许猜到了,那时候的栖绯,怕是在找寻解祸之法。」
「月族人大罪,而最後一任王,必然要承担月族的最後的罪责,栖绯知道月都将毁,可那还有无数无辜的人,她屡次下命迁都,却因爲各大氏族的强烈反对未能成行。
无望之下,她无视离开月都必死的诅咒冒险离开,寻找解决死局的办法,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麽,但钰山必定有栖绯千年前留下的什麽线索。
更何况,我在这一路上曾经屡次探问过栖绯,明明是发生过的事情,她却唯独少了这段记忆,这不是很怪麽?
而月冉同样可疑,爲什麽过了这麽久,甯可接受我们,却一直都不愿让栖绯离开无名镇,又是因爲什麽,在三年之後的今天,在栖绯与楚风亲近却并无多少好转之後,才默认一切,让我将栖绯带来朗鸣?「
战羽沈默不语,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更想栖绯随心所欲的生活下去,她喜欢哪里就留在哪里,喜欢和什麽人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他故意忽略了这一切,只要她开心快乐,哪怕她不记得那些遥远的记忆,不记得那时候残忍冷血的他最好。可他也明白,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有些事情,它早已在那里,哪怕可以忽略遗忘,它依旧在那里存在。
「战羽,你在害怕,害怕自己被栖绯怨恨吧?栖绯会知道,不仅仅是这一世,上一世我们也同样伤害过她。」梵倾低垂着眼,看不清色:「现在,哪怕有我们共同爲她续命,她又能健康几年,我不想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衰弱,然後死去。我们在那个时候都做过错事,哪怕被她怨恨,也是应该的。」
战羽握着剑鞘的手紧了又紧,他何尝不知道这些,如果是他,也会和梵倾做出同样的选择。
「战羽,我必须带栖绯来钰山,因爲我相信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