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丽的身体又一次抽搐。
“被人设计害死。”秦曦汶压低声音说。
“如何设计?”秦曦汶唱道。
“被人灌醉,装成与男人通奸,被老爷枪杀!”秦曦汶压低声音说。
这一下,只见郭老先生的身体颤抖得很厉害!他缓缓的抬起头,用一双泪眼望向跪在法坛前的龚丽。
“知是何人主使吗?”秦曦汶唱道。
龚丽的身体再次抽搐。
秦曦汶用轻柔的声调,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蒋……金……燕!”
“嗯!”的一声,今年97岁的郭桂同突然痛哭起来!
“郭先生,要休息吗?”年轻女护士弯腰问郭桂同。
秦曦汶第一次听这位护士说话,原来她的声音很好听,绝对可以去当电台播音员或配音员。
郭桂同边哭边摇头边挥手,示意不用。
女护士拿出手帕替他擦眼泪。
哭声渐渐停下来。
身体微微颤抖,郭桂同默默的望向龚丽,一会儿,双眼又盈满泪水。
“结衣……痛……吗?”郭桂同颤声用国语问道。
龚丽身体抽搐。
“痛!”秦曦汶压低声音说。
“是……我……错!……结衣!”郭桂同垂下头。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灰色的唐装上衣上。
过了一会儿,郭桂同抬起头,问:“为……何不投胎?”
龚丽的身体抽搐后,秦曦汶用轻柔的声调说:“她不走!……我也不走!。”
郭桂同知道,岩崎结衣说的“她”,是指设计害得她惨死的郭老太太蒋金燕。
“我……会让她……走!”郭桂同说:“结衣……我会让……她走!……”
郭桂同年事已高,加上此刻情绪激动,所以说话差不多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而每说完一句,要休息一回才能继续讲。
等了一会儿,郭桂同说:“结衣……她走了后……你……去哪里?”
龚丽身体抽搐。
“回……京都。”秦曦汶用轻柔的声调说。
“回……京都……回京都!……”郭桂同喃喃地说。
过了一会儿,郭桂同又问:“结衣……你有……什么……要求?……”
龚丽身体抽搐后,秦曦汶说:“白玉镯。……我想要老爷把当年送给我白玉镯烧给我!”
“可……以……可以……”郭桂同闭起双眼,两行泪水滑落。
龚丽的身体抽搐。
秦曦汶柔声的说:“还有……桂心也是无辜的!”
“我知!……我知!……”闭着双眼的郭桂同哭着说:“我知他是……无辜……我一直……派人找他……几十年了……找不到!……”
郭桂同越说越激动!“我……找不到桂心!……找不到他……”郭桂同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郭先生!”女护士安抚着他。但似乎没有作用。
陆管家快步走向郭桂同和女护士面前。
“郭老先生情绪激动,法事到此为止好吗?”女护士望向陆管家说。
陆管家把目光转向秦曦汶。
秦曦汶点头。
“好,就到此为止!”陆管家对女护士说。
然而,郭桂同挥着手,示意要继续。
“郭先生,身体要紧……”
女护士说。
郭老先生挥手打断女护士的劝告。
接着,他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但身体依然在颤动。
“推我……过去!”
郭老先生说。
女护士扶起郭老先生推向跪在法坛前的龚丽。
秦曦汶的心很慌,不知郭桂同想做甚么?
也不知一向“腾鸡”的龚丽能不能随机应变。
坐在轮椅上的郭桂同来到龚丽身边。
他望向龚丽说:“结衣!……”
跪在地上的龚丽张开眼,转过身面向郭桂同。
龚丽的身体颤抖着。不知的人以为是岩崎结衣的鬼魂上了她身,所以她的身体在颤抖。只有秦曦汶知道,她是惊到全身震!
“结衣!……不要走!……不要回京都……留在这里……”郭桂同这样说。
龚丽抽搐身体。
“不!……我一定要走!……”秦曦汶压低声音说。
郭桂同的身体倾向前,抬起他如枯树般的双手,伸向龚丽做着“招魂手印”的右手。
他一只手握着龚丽右手的前臂,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掌。
龚丽感到,这是一双冰冷和颤抖的手。
“结衣!……不要走!……不要走!……”郭桂同失声痛哭起来。泪水滑过他的脸颊,凝在下巴,再滴落地上。
龚丽感到他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女护士看到这个情况,明显担心起来,她轻声的叫道:“郭先生!……”
郭桂同似乎失控了,没理会女护士的叫他。他双手用力的握着龚丽的手!
被这双冰冷枯瘦的手用力握着,龚丽一方面感到痛,另一方面好惊,脸上血色渐渐褪去!
“郭先生!……”陆管家伸出手按着郭桂同捉着龚丽的手,想让他松开手。
敦桂同的手松了。不但松开了手,眼睛也闭上,头歪向一边。
原来他情绪过于激动,晕倒了!
陆管家立即把郭桂同的身体扶正,不让他从轮椅上跌下来。然后,他和女护士合力把他推出房间。
陆家大宅设有升降机,在走廊的尽头。陆管家和女护士把郭桂同推向走廊的尽头的升降机。
他们用升降机把郭老先生送到四楼,再送回他的房间。
陆管家打算打电话叫郭家的“御用医生”陈医生来的。但回到房间后,郭老先生慢慢的醒过来。
女护士张瑞儿替他量血压,血压回复到正常的126。
于是,陆管家打电话给陈医生,只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