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是怎样的痛苦？

终于，这一声不吭的成年人鱼，两眼迷离，像是要晕过去。

就在他意识不清时，他的嘴唇嗫嚅着，吐出几个字：想回去……想见他……

冉溪又看见，从剧痛中稍稍醒过来的小人鱼，在一块平板上留下了对裴逸的话语：【还好冉溪不知道。永远不要让他知道。】

【要不他一定会好担心。】

这小家伙，已经痛得眼涣散了，还不忘用自己小小手指写下：【还有！精力受损这么糟糕的事，才不要告诉他！不许你告诉他！】

而裴逸，在上面回复道：【他不会知道的。】

【他不会知道你是我精力受损后的产物，不会知道我们经历的痛苦。】

【他只会知道，你一切都好，顺利长大成人，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如此多的画面闪过，如此惊人的信息量涌入，现实中的时间却只过去了一秒钟而已。

冉溪还来不及去想为什么自己能看到这样的画面，便又听见了裴逸的声音：

“你让我看这些做什么。”

“这些事我不会告诉他的。”

小人鱼急得都快要哭了：“没让你全说，你省略一点嘛，就说怕他担心，就说当时离开是不想让他看到不好的场景，他一定能理解的——”

“还有，你跟他说你偷偷学了多久的做饭啊！你是怎么一点点把玩具熊做出来，把玫瑰花缝上去的啊！”

“你倒是张嘴说啊！”

“啊气死我了！你是什么海底第一号大笨鱼！”

裴逸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嘴唇再次微微启开，艰涩地说道：“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