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爹爹……我们可要耽搁一下……”晁云飞没有留意玉翠说甚么,自顾自的说。
“你还在做梦,我家的玉翠,过几天便要下嫁黄虎军的队长丁同,当队长夫人了,此行是要告诉你别再缠着她的。”艳娘突然出现,气愤地说。
“甚么?”晁云飞难以置信道。
“对不起……我……!”玉翠嗫嚅道。
“你……你是骗我的!是不是她逼你!”晁云飞颤声叫道。
“骗你干么?”艳娘拉着玉翠的手,说:“这金镯子便是聘礼,你有吗?”
“我……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晁云飞铁青着脸说。
“出人头地?人家每个月的俸银便有五个银币,你有多少呀?”艳娘冷嘲热讽道。
“翠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晁云飞强忍怒火,问道,五个银币可真不少,爹爹当铁匠,每月才赚取几十个铜板吧。
“除了金镯子,还有许多漂亮的衣服,我……”玉翠怯怯地说。
“贪慕虚荣的贱人!”晁云飞彷如睛天霹雳,怒吼道。
“小飞,你……你一个人也不易过活,我们如何能够在一起。”玉翠鼓起勇气道。
“滚!”晁云飞断喝一声,背转身子,再也不望玉翠一眼。
“走吧,以后也别见这穷小子了。”艳娘鄙夷地拉着女儿,转身便走,玉翠偷偷舒了一口气,便随着母亲离开了。
晁云飞气得虎目喷火,暗暗立誓,无论吃多少苦,也要出人头地,洗雪今日之辱。
牛车盛着晁老爹的灵柩,慢慢离开黄石城,驾车的是李广,他是一个年青大个子,行猎为生,气力很大,侯荣伴着晁云飞随在车后行走,两人都是晁云飞的好友,一起护送晁老爹去埋骨的地方,本来还有文夫子的儿子文白的,但是他机灵有馀,却干不得粗活,晁云飞便不让他同行了。
晁贵生前,每一年都会歇业几天,和云飞前往北方的伏牛山,登高远望,所以晁云飞决定把老父葬在那里,希望老父能够安息。
一夜之间,晁云飞从一个开朗活泼的小伙子,变成沉默寡言,整天也不说半句话,深遽的俊目,除了哀伤,偶尔还闪烁着愤恨,李广侯荣只道他伤心老父亡故,也不敢多话。
走了两天,他们抵达狂风峡,往西行是黑石城,绕城而过,便是伏牛山的山脚,要是穿过狂风峡,路程可短得多,然而狂风峡地势险要,龙蛇混杂,道路不大平静,行旅甚少。
晁云飞等初生之犊不畏虎,更没有甚么财物,想也不想,便走进峡里,走了半天,正要找个地方用膳歇息,忽地听得远处传来女子呼救的声音,三人少年心性,当然不会置诸不理,李广把牛车停在路旁,齐齐提着兵器赶去。
李广的兵器是行猎用的虎叉和弹弓,侯荣手执屠刀,晁云飞没有兵器,出门时取了打铁用的铁锤防身。
接近发出声音的地方时,叫唤的声音更是凄厉,晁云飞比较稳重,示意李广等不要鲁莽,才悄悄的掩了过去。
就在这时,听得有人大叫“住手”,三人知道有人先行一步,遂躲在暗处窥伺,只见一个铁塔似的中年壮汉,手执铜棍,指着两个獐头鼠目的汉子在破口大骂,他们按着一个泣不成声的女子,她的衣襟敞开,胸前的大红色肚兜已经歪在一旁,肉腾腾的奶子裸露在空气里,看来那壮汉及时制止一宗使人发指的恶行。
两个暴徒知道事败,好像惧怕那个壮汉,丢下手中猎物,慌忙发足狂奔,壮汉本欲追捕,但是女郎求救的声音,却使他不得不留下来予以照顾。
“姑娘,你没事吧?”壮汉问道。
“救我……呜呜……壮士……呜呜……求你救救难女吧!”女郎杜鹃泣血般哀叫道。
“你可有受伤?伤了哪里?”壮汉蹲在女郎身畔,白皙皙的胸脯,使他眼花了乱。
“你……你让奴家坐起来吧。”女郎呻吟着说。
壮汉固所愿也,不敢请矣,赶忙小心奕奕地扶着女郎的香肩,她嘤咛一声,靠了过去,还主动的抱着壮汉的脖子。
这时晁云飞等人也看见女郎的脸孔了,她大约是花信年华,柳眉凤目,鼻如悬胆,唇若涂脂,魅力逼人,三人禁不住相顾摇头,暗念要是早到一步,便可以一亲香泽了。
壮汉也是意情迷,女郎嫣然一笑,檀口忽地喷出一股粉红色的浓雾。
“贱人!”壮汉怒吼一声,长身而起,但是已经站不稳了,踉跄急退,最后还坐倒地上。
“任你奸似鬼,也要吃老娘的洗脚水!”女郎格格娇笑,一个燕子翻身,俐落地从地上弹起,全无顾忌地当着壮汉身前,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你……你是甚么人?”壮汉大叫道,声音虽然嘹亮,可是中气不足,好像有气无力似的。
“本姑娘便是粉蝶朱蓉,你连我也不认识,如何还敢和本盟作对!”女郎冷笑道。
“又是你们!”壮汉愤恨道:“你究竟想怎样?”
“还不是那一句,加入本盟,交出四方堡。”朱蓉道。
“我们全是安份守己的良民,不会和你们一起作恶的。”壮汉恼道:“四方堡也不是我一人所有,答应也是没用。”
“童刚,你是童家的家长,可以代表童家,其他几个老头子,我们自有法子的。”朱蓉笑道。
“不行的,就算杀了我也不能答应!”童刚坚决道。
“既然如此,那可不要怪妾身得罪了。”朱蓉荡笑一声,从怀里取出一颗丹丸,说:“这是“销魂极乐丹”,男人吃了,欲火焚心,春风一度后,却会脱阳而死,那时我把你的尸身挂在四方堡,让他们永远记得你!”
“你……为甚么不痛痛快快的给我一刀!”童刚惊怒交杂道。
“这还不痛快么?像我这样的美人儿,不知多少男人,想看看也不成!”朱蓉媚笑道。
“不要脸的贱人!”童刚气得浑身发抖,他不是怕死,但是如此死法,便丧尽英明了。
“难道妾身不漂亮么?”朱蓉无耻地转了一个身说,倒也风姿绰约,体态摭人。
“姑娘当然漂亮了。”清朗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当然不是童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