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街,最后累得吃不住,转到了一条小巷里。
然后我就开始吐,我太紧张了,心怦怦的跳着,好像真的要从腔子里跳出来。六七个人,就在我面前活生生的被杀鸡一样无情的杀死了,这简直就是电影的情节,居然发生在我的身边,换了胆子再大的人也没有不害怕的。
这已经不是小偷小摸的级别了,黑帮火并也没这么夸张的。
现在怎么办?报警?不行,这一报警首先就把我自己给卷进去了。张朝平肯定知道了是谁在算计他,所以才派人来报复。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快?黑帮一定也有黑帮的情报网。不过他既然敢派人来杀人,就说明事情真的严重了,十有八九他的手提箱是真的丢了,但是A先生却说他收到的是假的,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现在已经没时间让我仔细想了,人都死光了,我也没处找人问去。既然不能报警,我干脆跑吧。
我的真实身份只有A先生知道,现在他死了,量这两个杀手也没本事那么快查到我的家在哪儿。只要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足够我收拾好东西坐上去外地的火车。中国这么大,他们想找我并不那么容易。况且那么多尸体要处理也需要时间,他们应该一时没时间来追杀我。
但是我需要钱,我的银行卡现金什么的都还在家里放着。
我突然想到妻子汪惠,她和那几个男人还在家……
我决定回趟家。
刚经历过生死劫,我突然发觉汪惠的出轨其实没那么严重。我现在真的有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感觉了,反正我已经卷入了杀人案,身上再多一条罪也没什么,我拿出那把手枪,刚才即使从三楼跳下我也没有脱手,在路上跑的时候一直藏在衣服里。
这是像是把92军用手枪,我在部队时没少摸,乌黑的枪身,沉甸甸的手感,足以说明这是真家伙。卸下弹夹,15发黄灿灿的9毫米子弹压满了弹夹。
我把手枪的保险关上,塞进后面的裤腰里。在小巷里找到了一个公共厕所,在里面把脸洗了洗,把粘上血的外套脱下来扔掉,然后从小巷的另一侧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家赶。
在车上我依旧有些惊魂未定,不断的往后看,看有没有人跟踪我,还叫司机在市区里绕了几个圈。弄的司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我的眼就有些怪异。
到了东阳小区,我匆匆到了楼下。
家里存折上应该还有三四万,够我到外面躲一阵的了。
小区里,几个老年人在树下纳凉,没什么可疑人物。楼上,灯依旧亮着,汪惠和那三个男人应该还在。
我快步上楼,到了自家门前,掏出钥匙开门。
刚进去,就听见卧室里有动静,而门口鞋柜上有陌生的男人皮鞋。我的火腾的烧上了脑门,关上门,快步到了卧室,猛地把门推开。还没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后脑上就重重挨了一下,我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不知道多久之后,我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但是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揉揉后脑,然后眼前的满眼的红色直接把我的魂都要吓飞了。
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在地上躺着,正是老刘和书记,赤身裸体,浑身刀口,两人的生殖器都被残忍的割掉,地板上全都是粘糊糊的鲜血,已经淤积成了黑红的血泊。而我满身都是血,手里握着一把粘满血的切肉刀。
除此之外屋内再无一人。
我杀了他们?不可能!我被陷害了!?我的脑子都要炸了,伸手往后腰一摸,手枪也没了。满地粘滑的血液,大概屠宰场就是现在这种环境吧。
难道是杀手找上门来了?不对,那为什么没把我给杀了?我为什么还活着?这两个人是谁杀的?汪惠哪儿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的坐在满地的血浆里。
门口传来一声惊叫,把我吓了一跳。回头看,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大开着。接着彤彤彤的声音,有人几乎是连蹦带跳地往楼下跑。肯定是邻居路过,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
完蛋了,要是警察来了我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急忙从地板上爬起来,咚的一声把门关上。偏巧这时远处真的传来了警笛声,我跑到窗户口看,两辆警车闪着警灯正停在小区的大门口,我的腿一软,直接又坐到了地上。
这是个精心设置的圈套,尽管还不知道原因,但我已经掉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