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京京真的长大了,老左你看见了吗,京京今天真的很棒,待人接物,迎来送往做的都很有条理。就是太早了,他才不到20岁,老左,你丢下我们走的太早了啊。」
「亲家一家人回帝都去了,京京没走,他请了假要多陪我几天,我的京京,妈妈只有你了。」
「今天我和京京去把股份转让了,都是老左的朋友,没有占我们便宜,给的价格很公道。其实也还能继续赚钱,但毕竟老左是因为出差出的事,我和京京都不想留着股份了。加上老左的赔偿金,也算是有一笔可观的财产了,我本想把我那份再分给京京一部分,但他没要,他说已经够花了,哎,这孩子有时候自尊心有些太强了。」
「离京京回去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脑子好乱,老左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出差,就再也没回来了,我好害怕,好害怕京京一出门就也成了最后一面,我脑子里有个疯狂的想法,我该怎么办。」
「我还是做了,我想我一定是疯了,医生说可以保存四十年,京京不要怪妈妈,妈妈只是求个心安。」
「四十年?嗯?!!!」作为一个医生,白颖对一些期限还是很敏感的,她意识到了一些可能。
她快速地翻阅着剩下的部分,无关的篇章扫视一眼便翻过,只为了寻找能验证自己猜想的蛛丝马迹。她的面色变得越来越凝重,当翻到某一页时忽然停住,聚精会地阅读,表情愈发扭曲,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动作也开始变得有些慌乱,翻完了这一本之后,便把剩下的日记都拿了过来,找出了衔接的那一本继续翻阅。
见白颖已经变得有些歇斯底里,慕天雪忍不住出声问道:「小颖,你还好吧?」
「哈哈~哈哈~」白颖嘴里发出的是笑声,但她的笑容却越发狰狞,泪水仿佛打开了闸门般涌出,悄悄的沿着脸颊缓缓滑落,歇斯底里的笑声和无声的泪水交织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
「原来我一直是那个外人,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李萱诗!贱人!」白颖抓起了手里的日记眼看着就要把它撕成两把。
慕天雪眼疾手快夺了下来,随后又把剩下的日记护在了手里。
「哎呀,这个不能撕,原稿,原稿啊这是。」
白颖争抢不过,突然松开了手,站起身要往外走。
「哎哎,干嘛去啊?」慕天雪连忙起身拉住了她。
「你放开我!我要去弄死她,我刚才就应该把山庄也点了,把那个贱人和她的小贱种都烧死!」
「山庄现在全是警察,你烧个锤子!」
慕天雪抱住了白颖,但她又蹬又跳,不断挣扎。
慕天雪只能向着旁边看戏的吴彤不断使眼色。
吴彤笑眯眯地走过来,一个手刀打在白颖脖子上,白颖直接瘫软了下去。
「这点儿事不会自己干?」
「我不是怕控制不好力道嘛,直接给她敲瘫了怎么办。」
「早就让你练练,今天还让人敲闷棍了吧。」
「下次一定。」
「除了主卧,其他随便挑吧,都可以住人。」吴彤指了指几间卧室的门。
慕天雪把白颖抱了起来,找了一间卧室进去,将她放在床上安顿好,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也怪不得她发疯,棍子只有打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听到慕天雪出来,吴彤没有抬头,站在吧台后边摇着摇酒壶边说道。
「不是坏事,自己有多疼,就知道给别人的伤害有多大了。」慕天雪拿起了白颖刚才差点撕掉的那本日记,坐到了吧台前。
「Vvd Colors,加双份的Sl Juce。」吴彤将壶中的液体倒进高脚杯,推到了慕天雪面前,接着便又开始制作下一杯酒。
「即使是同样的配方,你店里那几个酒保也从来都调不出你这个味道。」慕天雪右手单手翻开日记,左手端过酒杯,品尝了一口后评价道。
「心理滤镜罢了。」吴彤给自己也调好了一杯酒,绕过来也坐到了吧台凳上。
之后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说话,在一片寂静中翻阅完了所有的日记。
「她这精状态比我想象的还要扭曲。」吴彤率先打破了沉默。
「生离死别对人的影响,你我比谁都清楚,不是吗?哪有什么真正看开,只是看谁在心里埋得的更深罢了。」慕天雪扬了扬手中的日记,继续说道:「再说了,写在日记里的话又不一定全是真话和事实,也许就只是个人的认知,或者只是一种情绪的发泄。不过这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东西交给他们,怎么判断让夫妻俩儿自己动脑子去吧。」
「有了这东西,小家伙儿至少多了份筹码,更有底气了不是吗?」
「真像你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慕天雪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注视着杯中的倒影说道:「婚姻这东西,要是图名图利倒也罢了,是非对错此消彼长终归是能分辨清楚,偏偏这两个孩子的结合不图一点儿名利,就图一个情字。这就没法分辨了,一方犯了错,就能平衡另一方的错吗?不会,利益上的纠葛可以谈判 ,可以弥补,感情上的伤害没法补偿,而追究对方的过失非但不能挽回,反而会加大裂痕。只有感情的婚姻是最美好最理想的,却也是最脆弱的。」
「这可不像一个在七十年婚姻里除了感情一无所求的人该说的话。」吴彤一手支着脑袋,戏谑地看着慕天雪说道。
「即使身处残酷的现实,人也总是向往着美好,不是吗?」慕天雪回以一个微笑。
良久的沉默过后,吴彤眼迷离地开了口:
「喂,我最近......记不起他的脸了。」
「......我也是。」
恢复意识的白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只有面前一扇门的缝隙中漏出一丝亮光。
她正疑惑之际,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打开了面前的门,走了进去。
房中只有一张大床和一张小桌,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他的四肢被铁链拴住,连在了床的四角。
白颖定睛一看,床上的男人竟然是左京,她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身体不受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