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等着人招呼他。然而除了刚进门被宋希仁问了一句后,便没有人再搭理过他。
季月桥立在?门口,看着屋内的一家人热络的说这话,只觉得心里既尴尬,又委屈。
在?宋淮书出?了堂屋门后,陆政安转身似乎才发现季月桥一般。“站在?门口做什?么,自己?找地方坐吧。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让淮书也?帮你煮一碗元宵?”
季月桥听陆政安这么说,回想起方才在?山下教训他的人,两厢对比简直判若两人。
正待季月桥扬了扬下巴准备拿乔的时候,陆政安却突然笑了一声?。
“哦,季少爷金尊玉贵,我们乡野吃食粗鄙,应当入不了你的法眼,我还是不多事了。”
说着,陆政安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徒留下季月桥在?堂屋里气得整张脸都要裂开了。
季月桥毕竟是季家的少爷,宋希仁看陆政安这般整治他,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来到灶屋后,对正在?烧水的陆政安和宋淮书道?:“这季家的小少爷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头的,你们这般对他,没有问题吧?”
陆政安见宋希仁进来,本要跟他说季月桥的问题。听宋希仁这么说,忙放下手?里的水舀子嘱咐道?:“父亲,这孩子估计要在?咱家住一段时间了。以后您和母亲就当他不存在?,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理会。”
“可是,季老夫人那?里……”宋希仁拧着眉头看着两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顾忌季家。
“您老放心吧,老夫人既然将?人托给我,就不会再过问的。这孩子是个蹬鼻子上脸的货色,没人搭理他,他自己?气焰就消了。”说完,陆政安见时间已经很晚了,忙劝他回去休息。
宋希仁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眼堂屋里生闷气的季月桥,应了一声?背着手?回了自己?房间。
……
这一夜,季月桥是在?陆政安家的仓房住的。
虽然刚立春不久的冬天依旧寒气逼人,但陆政安将?碳炉搬进仓房,地上又帮季月桥铺了三层褥子。冷到是不冷,就是从未被人这般对待的小少爷,看着周围简陋的环境抱着被子委屈的眼泪都出?来了。
季月桥本想撑到天亮就回客栈,至于那?恶魔一般的陆政安,他这辈子再也?不见了。
然而,他之前喝了酒,还跟着陆政安走了那?么久早已经累极了。抱着被子强撑了不到半个时辰,终究是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等到他被陆政安叫醒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
此时的季月桥还以为自己?是在?家里,眯着眼睛伸出?手?等着下人给他更衣。只是等季月桥举的手?都酸了,想要发脾气的时候,只觉得肩膀上一沉。
季月桥睁开眼睛看去,正见一只竹编的背篓正挂在?他的肩膀上。而他面前站着的也?非经常伺候他的下人,而是恶魔一般的陆政安。
季月桥猛地从地铺上站起,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陆政安眼里尽是防备。“你干什?么,我要回家。”
“回不回家的,你我说了都不算,得老夫人点头才行。不过我家不养闲人,不干活儿?就没饭吃。”说着,陆政安指了指挂在?季月桥肩膀上的背篓,继续说道?:“念你之前没干过重活儿?,就让你先做些力所能及的。今天早晨把这个背篓捡满柴火,你就能回来吃早饭了。”
看着季月桥提着背篓垂眸凝思,陆政安提醒道?:“你不用想着逃走的事,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闻言,季月桥猛地抬头看向陆政安,眼里满是屈辱。
恰在?此时,宋淮书抱着睡醒的陆星沂朝这边走了过来。看到仓房里眼睛微红的季月桥,宋淮书还当是陆政安又对季月桥动手?了,忙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这几日星沂有点咳嗽,你去给她回屋把披风披上。我等下去趟后山,早饭你们就先吃不用等我。”
听到陆政安的话,宋淮书便是有些担心也?不好?多问。乖顺的应了一声?,便抱着陆星沂出?了仓房。
一旁的季月桥嗅着陆家灶屋里飘出?来的饭菜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有心想要跟陆政安撕破脸闹上一场,可想到昨夜陆政安对他下手?毫不留情,清楚自己?真的敢这样做,陆政安的手?边的棍子,也?绝对不会只是是单纯的放着玩儿?的。
抬眸见陆政安色未动,季月桥在?心里权衡一番后,觉得韩信尚能容忍胯下之辱,他只是暂时向陆政安低低头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于是,做好?心理建设的季月桥抬脚走出?了仓房,回头见陆政安还站在?原地,头颅一摆,对陆政安豪气地说道?:“不是要干活儿?嘛,走啊。”
陆政安看他的表情,不禁有些好?笑,拿了麻绳和斧头带着季月桥便往后山走去。
虽说季月桥不满意陆政安安排他干活儿?,可跟着陆政安上了山之后,季月桥就跟出?了笼的小鸟一样,背着背篓四处的溜达。总觉得看什?么都新,好?似从来都没有见过一般。
陆政安见他如此也?不去管他,将?路边被风折断的树枝从枯叶里拉出?来,修去枝杈理成一堆。
而新够了的季月桥看了会儿?陆政安,也?学着捡些枯木往背篓里塞。不多会儿?,季月桥背来的背篓便被塞得满满的。
似乎是有意同陆政安炫耀,季月桥在?将?背篓装满之后,状似不经意的从他面前晃了两圈。一直埋头干活儿?的陆政安在?他从自己?面前溜达了两圈之后,这才俯下身将?柴火打成捆,头也?不抬的对季月桥说道?:“既然背篓装满了,那?就回去吧。”
说着,陆政安将?麻绳打好?结,抬脚来到季月桥的背篓前,一把将?背篓提到了季月桥的面前。“背上,走吧。”
季月桥原以为这些木头轻飘飘的,自己?背着一背篓的木柴不过是小菜一碟。
然而,当他跟着陆政安只走了十多米之后,便感觉肩膀都要被后背的背篓给勒断了。看着陆政安拖着比他多不知道?多少倍的柴火健步如飞,季月桥怎么也?拉不开这个脸让他停下来休息。
将?近三刻钟后,季月桥终于同陆政安将?柴火背回家。等到卸下背篓的那?一刻,季月桥只觉得他去世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