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士子惨叫声渐熄,浑身上下几无好肉,地牢中飘荡熟肉香气。
周易方才吩咐道:“拎出来吧。”
番子将半死不活的士子捞出来,仍在其他犯人跟前,吓得他们尽数跪倒在地,如此酷刑简直闻所未闻。
“你们一个个说,书院议政是谁指使?”
周易冷声道:“莫要胡乱攀咬,咱家办案讲究有条有理、真凭实据!”
“我说我说我说……”
当即有士子喊道:“大人,国子监孙祭酒是院正老友,半月前在家中摆宴,公然抨击朝廷新政,说陛下量地乃暴政!”
“此番书院议政,孙祭酒定然在幕后指使!”
“此人曾著书《商礼》,在书中大肆称颂大商律法、礼仪,极有可能与前朝余孽有关……”
这回无需书吏编造,士子已经将前后证据理顺,很痛快的签字画押。
周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士子回答道:“大人,小的姓林名甫。”
“咱家看你顺眼,可愿来监察司当值?”
周易说道:“刑讯司主事,起步就是六品,专门为牢里犯人编造罪行。罪越大越好,咱家不怕大案子,只怕没案子!”
林甫闻言喜出望外,读了十几年书才考中举人,将来不知多少年才能中进士。
纵使中了进士,不知熬多少年才能升任六品!
“拜见督公,下官定好生办差!”
周易说道:“还不给林大人松绑。”
林甫弯着腰颠颠来到周易身后,恶狠狠的看着往日同窗,低声说道:“督公,那个叫卢陵,是江南卢家的远亲……”
“那个叫许泾,姐姐嫁给户部李侍郎做妾,两家经常走动……”
“那个裴云,乃是京城富商,经营药材生意。去年与他喝酒,醉后吹嘘,说将药材卖到了北边……”
林甫一一叙说,将同窗的老底出卖干净,或真或假都能编排上罪名。
士子见状,哪还敢迟疑,争先恐后的招供。
“林大人不愧是朝廷栋梁!”
周易连声称赞,手握一大叠供词,任谁都得说云台书院涉嫌朋党。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