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不让走。
那个学生说着说着就哭了。
“苏老师,我……我不想唱歌也不想跳舞,我想睡觉……晚上睡不好,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想听课却听不了,苏老师,我该怎么办?”
苏红果安慰她说:“别怕,老师去和你爸爸说。”
当天下午放学后,苏红果和这个学生一起回家。
一打开门,屋子里臭烘烘的,酒气熏天。
学生的父亲昨晚喝了一整晚的酒,现在正趴在沙发上睡觉。
地上有喝醉酒后吐出来的脏污。
酒罐子也倒了一地。
“爸爸,我们老师来了。”
学生小声说着,同时熟练地收拾起这一屋子的狼藉。
一个没睡醒的酒鬼,交流不了什么。
苏红果的这一次家访无功而返。
后来,她又去过这个学生家里好几次,一遍一遍地说明孩子每天上学时间长,晚上要休息好才能有精读书。
那个男人应着,但并没有改。
女学生一天天地打着瞌睡,她爸爸一天天地喝着酒,深更半夜把她从床上拽起来让她唱歌跳舞。
“我没办法了……”
云安听见了苏红果的无力。
她只是一个老师,能尽最大可能地向学生传授知识,能在学校里尽可能地约束他们的行为,告诉他们什么事对,什么是错。
她管不了学生的家事,改变不了学生的家长。
很想好好学习的学生,因为睡眠严重不足,有心无力。
而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那是积秽初至的时刻。
它攀着那抹想要让每一个学生都有一个美好未来的、教书育人的伟大理想下,发现很多事情她无能为力的无力与绝望后产生的裂缝,一点点长大。
它没有急着吞噬苏红果的所有情感,而是选择在每一次特殊时候出现。
当发现每一次测验中,打小抄作弊的学生时。
当发现不管她怎么说都不愿意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学生时。
当她终于吼出了那一句“你不是为了我在学”时。
每到这个时候,积秽都能吃到一口彩色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