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默不喜欢吻,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吻竟然将人溺死。
电梯墙上有面镜子,喻默余光瞥见。此刻,周淮景背对镜子,正把她压在墙上狂吻。
说男人是只野兽,毫不夸张。他的吻强硬,疯狂,猛烈得仿佛真的想将她全部吞吃入腹,融进血骨。
从吻上喻默唇的那刻开始,他就已经挣扎在失控的边缘。
这不单纯是皮肉触碰,唇舌,津液,以及各自呼吸的空气都以一种无法想象的方式纠缠着。
舌头像是交尾的两条蛇,由于天性,对待另一方会付出百分百的精力,他们在逼仄的口腔里,缠绕,舔咬,啃食,这逐渐不像是亲吻了,哪有人亲个嘴要把彼此吃掉的架势。
更像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旗鼓相当的对手,不会轻易退步。
可战斗终究会结束,需要有人输,需要有人臣服。
下唇因充血而肿胀起来,有些疼。
周淮景果然是狗,喜欢啃。喻默用舌抵住还想进攻的“敌人”,咬了一口周淮景的舌尖。
周淮景没有立即撤回,睁开眼看喻默,眼里是纯粹的欲望与疑惑。
我想要。
你为什么拒绝我?
喻默不习惯处于被领导的地位,但只是吻,她选择纵容。
但今晚的周淮景不太对劲。
她又咬了一口,这次比较狠,直接将周淮景的唇咬出血来。
铁锈味的血液夹杂着津液瞬间在口腔弥漫开来,痛觉和味觉冲击感太强,拉回些意识。
“出去。”喻默严声命令,“我要求,现在立即停止。”
话音刚落,电梯门应声而开,外面站着两位服务员,他们一时没想到电梯里竟然是如此活色生香的情景,愣了两秒,凭借良好服务素质,低头假装没看见。
周淮景动作十分快速,维持着揽抱的姿势将喻默彻底藏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快步走出了电梯。
一到房间,两人还停在玄关处,喻默立即从周淮景身上跳下来,转身将男人抵在墙上。
“跪下。”
她声音里蓄着怒气。
周淮景什么都没说,听话地跪下。
跪下的姿势很符合周淮景,背脊挺立,膝盖径直落地,大腿与小腿之间严丝合缝,肌肉呼之欲出。
这是一种臣服的跪姿。
自古以来,忠臣与暴君总是会莫名捆绑在一起。
喻默想自己绝对是那个崇尚暴力的君主,要不然为什么看到周淮景跪下,她非但没有解气,却想让他更加痛苦地哭泣。
她扯起周淮景的头发,迫使他仰头看她。
头发被揪起,额前没有任何遮挡物,周淮景所有表情一览无余。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周淮景目光偏转,并没有看向喻默。
像是个负气的小孩儿。
可喻默心狠,手更狠,她扯得更重。发丝拽离原本发际线轨道,发根几乎竖起。
“告诉我。”
“你怎么了?”
话就像落入湖底,没人回应。
她俯下身,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扼住周淮景的下颚,往里一掐,迫使周淮景张开口腔。
“我不会一个问题问叁遍,你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
接着,她伸出一条腿,精准踏在周淮景的下体,用力很轻,可如果没有获得她想要的答案,她会毫无犹豫踩下去,让周淮景痛苦呻吟。
目光流转,视线重回主人的身上,他声音很轻,莫名生出一种脆弱:“你在对他笑,你没有拒绝他。”
没头没脑的一句,但喻默听懂,她甚至闻到空气中的酸味。
她的小狗吃醋了。
顷刻间,所有怒气分崩离析,她表情愣了一瞬,最后转化为一声轻笑,无奈又宠溺。
“事实是,我拒绝了,而且我那是对你笑。”
她又不是海王,该拒绝当然拒绝。
不过转念一想,她跟周淮景确立关系时,似乎还在跟前任有些不清不清。
一句话砸得周淮景晕头转向。
她不会喜欢别人。
她的笑容是给我看的。
那一刻,周淮景的眼睛仿佛在发光,就像食物重新回到自己的领域,目光立马粘回喻默身上。
她的小狗,
简直好哄得要命。
既然误会解除,那也该索取些工伤费,她的嘴唇还疼着呢。
喻默动了动脚,从踩转为顶,尖头靴从下往上顶,然后不经意地一点点厮磨边缘,企图唤醒还在沉睡的巨兽。
漫漫长夜,还未彻底点燃的火柴当然需要重新再点一次。
半晌,喻默清冷的声音在男人喘气声里脱离出来,回荡整个房间:
“脱光衣服躺到床上去等我。”
人类作为绝对的视觉动物,反差可以有效地带来视觉刺激,激活大脑经元产生兴奋。
禁欲严谨的周教授与不着一缕的周淮景,显然,喻默更中意不穿衣服的那个。
她脱了靴子,踩上床沿,站在床上,俯视着她的猎物。
其实,喻默的长相一点都不凶,尤其她今天穿着全是浅色系,站立俯视的样子最多让人联想到一个心性有些顽皮的公主。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脱下自己的衬衫,扭成绳子的形状,走到周淮景臂前,一气呵气捆住了他的双臂,另一头还连着床头。
接着,她一点点脱下自己的内裤,而这个角度之下的周淮景,完全可以看清裙下所有的情景。
就像夜晚开放的昙花,花瓣一张一合,即将展露柔弱的花蕊。
正当痴迷时,喻默直接将脱下的白色蕾丝内裤铺在他脸上,手指勾着边线蕾丝慢慢往下拖动,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
嗅闻是狗生来探索事情的方式之一,关于主人所有的味道全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贴身衣物。
浸染着女人最私密、最深处的香气,像是洛贝林(一种呼吸兴奋剂),快速兴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