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不是给他下了降头?
齐诗允性格古怪阴晴不定,牙尖嘴利又泼辣,时不时就跟他摆臭脸,满口讽刺言语气得他肝痛,时不时又作温柔乖顺模样,疗愈他受伤心灵。
雷耀扬贩毒多年,供养众多道友,自己却从不沾染。
可这女人横空出世,就像最劲最猛新型海洛因,莫名其妙搞得他吸上头后「毒瘾」频频发作,两人相差六岁她也快叁十,但肌肤通体雪白,处处寸寸嫩得像姜撞奶,叫他成日念念不忘。
而他钟意的,当然不止她肉体。
柴湾嘉业街,锃亮黑色波子9停靠在路边,明报工业大厦近在咫尺。
雷耀扬最近就像是做她专职司机,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仿佛自己拜的是她码头。
“今晚我要回家,我已经没有借口应付我阿妈了。”
“雷生你自己去找点事做吧。”
齐诗允交代完就要下车,又被雷耀扬一把扯住手腕:
“你要我去找什么事做?”
他挑挑浓眉,轮廓锋利冷峻又男人味十足,拉着她手,开始在自己唇边摩挲。
“你就没有其他娱乐活动吗?”
“还是你们东英本来就这么闲?”
“要么就不出现,一出现就像个狗皮膏粘着甩也甩不掉。”
女人抽回手满眼不解,她不能再迁就这个自恋自负自大狂,任他床技再好也不能跟着他纵欲过度,他要死就死,千万别拖着她一起下水。
“那我去粘其他女人你也没意见吗?”
雷耀扬坏笑,想试探她反应,谁知齐诗允眼底竟然溢出喜色:
“真的吗?”
“那我真是好敬佩这些姐妹大义凛然,好有牺牲奉献精,回头一定登报致谢。”
齐诗允冷笑着说完拿起包就要拉开车门,却再次被雷耀扬拽回身侧,她正欲张嘴还击,却被男人把话又堵回胸腔,扶住她后脑顺滑黑发就开始忘情缠吻。
又来?衰人一个。
此时道路两旁已经来来往往好多上班族,奈何雷老板这辆跑车太过扎眼,引起窗外无数好目光投射进来,就算是闭着眼也觉得难堪,心率已经超过正常值,再继续就要爆炸。
直到齐诗允用手在他刚劲紧实的腰上用力拧了一下,雷耀扬吃痛,才终于肯松口:
“没心没肺…”
“你家大排档饭菜里是不是给我下毒?”
“不然我怎么偏偏钟意你个指天椒。”
男人半开玩笑被齐诗允怒视狠剜,她羞恼这男人不分场合就跟她玩缠绵悱恻那一套,说不定哪天两人就上了八卦小报,标题内容大概会是风流社团大佬痴恋上贫苦女记者的感人戏码。
“是啊,饭菜里下了七情六欲丹淫合欢散,雷生不扑嘢就要血管爆炸筋脉尽断而亡,赚再多钱也没命享,最后全都归我。”
齐诗允面不改色说得振振有词,雷耀扬听过不禁失笑,将她拉近自己身边凑得更近,才吻过她的那双唇又开始在她耳畔低吟:
“我这个人好耐心,扑也只会扑你。”
“而且…正好你五行缺金,我命里缺你。”
两句不正经肉麻情话说得轻声细语,却像锋利凿子一样敲击她看似冰冷铁石心肠。
趁着面色还未泛红滚烫,齐诗允垂眸咬牙骂他一句经,匆匆开门下车,头也不回。
跑车疾驰而去的声浪仿佛都充满了男人极度自信得意的情绪,齐诗允面颊挂着薄红走进大厦门口,不成想会碰上不远处陈家乐愣在原地望向她,满眼的难以置信和不解。
新闻部忙到脚不沾地,他们许久未曾碰面,今天倒是特别巧。
但看陈家乐疑惑惊诧模样,齐诗允心下便明了,刚才在车内和雷耀扬亲密热吻,他一定看见了。
那男人可是曾经想要他们性命的阎罗恶鬼,她怎么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就和雷耀扬发展到这种地步?
她要怎么跟他解释?她哪还有脸解释?
已经解释不清了。
此时,就如同仰头灌下一整杯廿四味凉茶浸入肺腑,所有苦涩在一瞬间翻上味蕾,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阿乐…?”
“你要去哪?”
齐诗允心中忐忑就像是红杏出墙被捉奸,开口就是明知故问一句废话。
四周同事来来往往忙着上下楼,两人站在冷冰冰大厅内,空气仿佛也凝滞。
“…我还有采访,走先。”
沉默数秒之后,陈家乐眼躲闪不再说话,他捏紧了自己肩上记者背包迈开步子往外走,语调举动是前所未有陌生。
两人擦肩而过,就如同电影慢镜头逐帧播放,陈家乐经过自己身边每一秒都决绝。
他不再似从前那般亲切,一见面就热情叫她学姐,他不算宽阔的背影看起来似乎成熟稳重不少,而他对这份职业的热忱,永远都比她纯粹。
他们背对着,各自踏上不同路逐渐远离彼此。
齐诗允进电梯时眼眶泛红,有同事发觉关心问她,也只能借口说是眼睛不慎进了一粒砂子,磨得她痛。
而看到她和雷耀扬的哪里又止陈家乐一人,周刊里和她最不对付的粱嘉怡来也忍不住来触她霉头。
她来时路上刚好看到齐诗允从车上匆匆走下,只是并未看清车主真容,想不到一向自视清高的齐记者也有自甘堕落的一天。
“哎呀哎呀,看不出我们《明报》头号靓妹本事不小,勾到多金大款,还贴心送你上工。”
“怕是这个工位很快就要让贤了吧?啧啧…”
“我真好…到底是港岛哪位富少?又或是什么…让我们意想不到的大人物?”
梁嘉怡看笑话似的靠在桌沿,声音尖细,说得讳莫如深。
她照旧一身名牌鞋服,妆容永远精致,高级香水味永远咄咄逼人,只凭叁言两语,便引得全周刊目光都聚焦在埋头工作的齐诗允身上。
刚才在楼下和陈家乐形同陌路,齐诗允心情本就不好,并不想在办公室和这个不可理喻的千金小姐过多纠缠,偏偏梁嘉怡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