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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说“只是解毒而已”。
在有关任薇的事情上,他似乎一次次地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先是抹去她的记忆,又拒绝她的示好。
终于,她厌倦了与他拉扯,收回了能够分给他的那一点爱意。
这是一个合乎情理的结果,也是他屡屡劝告想要得到的结果,宗照锦却并不能如预想中那样平静地接受。
五脏六腑仿佛被绞碎,令他痛不欲生。
“对不起……”
宗照锦撑起身,泪珠滚落,脸色苍白地与她对视,“我不想这样,我是真的爱你。”
在真言露的作用下,他不得不在任薇戏谑的目光下继续吐露爱意:“不是为了解毒,更不是为了戏弄你……我是真的爱你……”
“可正因为爱你,我才需要控制自己。”
“只是事到如今,我却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宗照锦望着她的眼睛,哽咽道:“我不想被你厌恶,更不想伤害你,我到底该怎么办……”
“莲莲,你总是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任薇色缓和,凑上前亲了亲他的唇,“无情道,忘情是最终的结局。总归是忘情净心,为什么不勇敢一回,享受爱的过程呢?”
“我们可以吗?”
在这种时候,他似乎成了一个胆小畏缩的孩子,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地寻求着她的许可。
“当然。”
宗照锦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抱住了她,又吻住了她。
他的身体遵循着本能去贴近她,挺动,顶弄,或深或浅,或轻或重。喉间发出一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甚至盖过了她的声音。
他们是如此的契合。
每一下深入都被容纳,每一下抽出都被挽留,在这种原始的动作中,他终于剥去了将他牢牢捆缚的伦理道德,放纵自己的本心去与爱人亲密。
宗照锦看着文文弱弱的,动起来又快又凶,任薇迫不得已攀着他的肩头,如同风浪中颠簸的小船,束起的发丝也散开,垂在腰后一下下地荡出墨浪。
“你慢一点,啊,慢一点——”
即便身体热潮翻覆,他依旧听话地放慢了速度。
“可以再快一点,对,呃嗯,不要这么深,”她半眯着眼,眼尾也沁出一点湿润,“不要全部进去,就这一截……”
他顺从着她的要求,黏腻的水声从二人身下传出。
宗照锦垂下眼,看见了性器抽出时牵连出的条条银丝,晶莹,柔韧。那由她身体中流出的潺潺爱液,不仅包裹在他粗硬的性器上,还流到了他的大腿内侧,激起一片令人酥麻的凉意。
在这一刻,他清醒地意识到:他和任薇之间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他还是宗照锦,还是她的师兄,可同时,他是她的情郎。
他们正在偷情。
“莲莲是不是觉得很刺激?”发觉他直愣愣地望着二人交合处,任薇轻轻摆了摆腰,又含进去几分,笑道:
“我们正背着季祉辰交合——”
话音未落,宗照锦一手盖住她的眼睛,同时寻着她的唇吻上。
即便他才是那个第叁者,他依旧不想听见季祉辰的名字。
比起季祉辰,他拥有的太少了。
他可以控制自己不去艳羡,但至少,在与他欢愉时,不要再残忍地提起另一个人的名字。
贴着唇瓣摩挲几息,伴着越发沉重的呼吸声,他的舌头径直闯入她唇缝间,纠缠着她的舌尖拖入自己口中,含吮,蹭弄,不断汲取着她口中的津液,喉结滚动间发出响亮的吞咽声。
嘴唇、脖颈、肩头,任薇衣襟散乱而露出的小片肌肤,几乎都被宗照锦炽热的唇一一吻过。
眼前一片漆黑,唇舌被他热切地舔舐着,再听见肉体拍打声中夹杂着他含糊的闷哼,任薇都有点蒙了。
这转变也太大了。
压抑欲望的圣人在堕落时往往会更为疯狂,这不是什么冷知识——但在任薇看来,宗照锦应当不会这样。
毕竟他并不是人类,还是欲望淡薄的草木所化,甚至连繁衍都可以不依靠性交。
而且要不是她一通PUA,恐怕这个人会始终坚守在师兄妹的红线内,不越过半步。
任薇心中讶异,拉开宗照锦覆在自己眼前的手掌,转而抬手捧起他的脸。
果不其然,他又在偷摸掉眼泪。
平时温柔可靠冷静镇定,在这种时候,却好像完全被情绪左右,总共就做过两回,他每次都哭得这样凄惨。
在任薇开口询问前,宗照锦微微仰起头,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引诱了你。”
“是我将你带上这样一条歧路。”
他托着她的脊背,隔着层层衣物,躬身吻在了她的心口,“我会承担一切恶果,但我求你……”
这个吻极轻,郑重虔诚如信徒膜拜明。
泪水渗入衣料,洇开一片湿痕。
他颤抖着声音祈求她:“求你不要抛下我。”
迈出这一步,他不怕任何惩罚,唯独怕任薇对他失去兴趣。
她今天可以选择他,明天就可以选择另一个人。
任何人都可以取代他。
如果这一天真的来临……宗照锦不敢想象。
*
任薇已经沉沉睡去,季祉辰放下结界,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她的房间。
这两个人真的是有够磨叽的,交媾而已,又哭又哄的,搞半天也不结束。
知道他在屋顶等了多久吗?
手掌在少女的腰间拂过,短暂停留,又还是落在了她的胸口。
刚刚他们做的时候,宗照锦倒是裸着,但任薇衣冠完整,季祉辰什么都没看见。
既然是交合,不脱衣服又怎么能行呢?
即便是隔着衣物,季祉辰也能感觉到她的柔软。
他解开了任薇的腰带,顺着衣衫层次逐渐脱下,将她赤条条地剥了出来,搂在怀里。
少女白皙的身体布满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迹,腰腹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