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去走动走动。”
没想到是赵大人率先迎过来,“哟,看这是谁呀,不是最近红得发紫的小翡玉吗?”
我拱手行礼,“不敢不敢。”
“近来如何呀,小翡,最近听说你的事情比较多,混得不错?”
“托赵大人的福,”我谦虚道,“自立门户,也算小赚了一笔。”
“不错不错,”他大力拍着我的肩,哈哈大笑着跟其他大人说,“看见没,不愧是从我的门下出来的。”
“多谢大人对小生的栽培。”
其他大人惊喜地看着我,“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翡玉公子吗?哎呀哎呀,幸会幸会……”
这样的场合无非就是建立交际,联系感情,我默默记下他们的名字官职,熟稔地互道家常,嘘寒问暖,没说几句就扯到了成家立业的事情上。
听说我还没有婚配,崔大人先是大喜,又哼哼唧唧起来。他是北彧太守。
“翡玉公子怕不是也是为了宣齐公主来的吧?”
“哪敢啊,”我赶紧摆摆手,“以小生的身份,是断断配不上公主的。”
“公子长得白头粉面的,小姑娘都喜欢,保不齐公主相中了去请圣上赐婚,圣上看公主喜欢也就遂了她的意,这驸马爷还不是轻易拿下。”
“大人哪的话,这满朝文武之中,各位大人的公子都比我厉害多了,以后都是国之栋梁,皇帝自然是把公主交给这样的人放心些。像是崔公子,善骑射,箭手是出了名的。冯员外家公子,七岁作诗,八岁成曲,九岁就能背下《六国论》,童之名响誉全国。”
几位大人有些飘飘然,捏着胡子连连点头,看来是说到心坎里去了。提前做点准备总是有好处的。
“实话实说,公子别不高兴。老夫也认为公子对公主有些高攀了,不过老夫正有一女,也到了许人家的年纪,提亲的人踏破门槛……”
婢女恰到好处地高喊:“表演马上开始,请各位大人落座——”
我向自己的位置走去,途中无意间偏头看到长公主正在那边跟前来道贺的来客说说笑笑,眉飞色舞,笑得花枝乱颤。宣齐公主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低眉顺眼,掩嘴轻笑,得体大方。
因为分心一直注视着那边,不小心撞上一人,赶紧低头行礼认错,“失敬,在下不是故意……”
那人笑笑,虚抬一只手示意,“不必,是本王的错。”
我抬起头看到他,呆滞了一下。
睿顼王。
他笑得如沐春风,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道,“没说话之前,我还以为是个姑娘。”
我面上一红,“女儿是水做的,小生是泥,配不上。”
“你叫什么名字?”
正准备回答,乐舞声起,淹没了我的声音。
几位大人插到我们面前,将他围起来,我退后几步,为他们让出条道。
恭身行了一礼,站在人群里的他看着我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便转身离去。
但我回过头去,看到谌暄正在看我。
心下一惊。
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表演进行到一半,有个小厮掀开帘子进来,附在我耳边说几句,又退了出去。
椎史嗑着瓜子问我,“说什么了?”
我笑笑,“谌暄说要见我。”
他的下巴和瓜子就掉到了地上。
-
颐殊
昏睡半日,再醒来时,是在一辆马车上。
车像是走在山路,颠簸得我胃里难受直想吐。
我掀开帘子去看驾车的人,那黑衣人一身冷冽的气质格外熟悉,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脑袋瞬间清醒,扑过去:“恩人!恩人!那天你救的是我……”
还没喊完就被人从背后捂住嘴拖了进去。
“安静一点,我们才把你弄出来。”
他放开我,我回头去看说话的人,不认识。
我问:“你们绑架我做什么?”
他退后两步,坐回原先对面的位置上,拱手行礼道:“失礼,鄙人姓严,名庭艾。是覃公子的朋友。受友人之托,前来带曲小姐离开此地。”
“停车坐爱枫林晚的‘停爱’?”
“同音不同字。”
他把刻有名字的玉佩给我看,我扔还给他,“覃翡玉呢?”
他没杀我。
我又赌赢了。
“他有事不能来,所以托严某代其来接曲小姐……”
探出头看向窗外,一片黑漆漆的山路,不知通向哪里。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回家。”
“回家?”
覃翡玉的主意,可信吗?
我别过脸去,“用不着拿我寻开心。”
“曲小姐……其实……”他言辞闪烁,目光躲闪。“其实我……”
“有屁快放。”
“其实我跟覃公子……”
我一愣,摆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说什么的。”
看他欲言又止,我道,“你想从我这儿打听什么,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不关我的事。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他的圈子比你想象的要乱,你要还没陷进去趁早收心吧,这种人渣,不值得。”
“小姐此言何意?”
“男人的直觉有些时候就是不如女人。你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在外面的关系没那么简单,可又抓不到一点证据,拿他没办法。有的人就是有这种能力,不管同时与多少人交往都能让每个人之间无法察觉,毫不怀疑。这样的人,普通人玩不过他的。”
“严某不太明白。”他眼里雾气森森,“曲小姐是在抱怨覃公子不忠?”
“我是在替你抱不平啊。”
说完我打了一个喷嚏。
他赶紧拿出马车上备的毛毯给我披上。
我心说这哥儿还算有点眼力见,也不枉费我好心提点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