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男施主果然心诚,他表面上说不相信算命,实际上已经下定了决心,打算连夜去织牛岛寻找紫牙星石,是不是?”
“是的,他那个人好傻,自己一个人去冒险,逞个人英雄主义,根本就不考虑我的感受。”
“你的心也很诚呀,连夜去找他,在海上颠簸了好几个时辰。”
“我去了有什么用,白跑一趟。”
“你并没有白跑一趟,你们两位都很诚心,已经达到了第三条的要求,山人特此恭喜二位,你们可以成就金玉良缘了。”
“成就个……”妈妈话一出口即觉出不妥,硬生生刹住车,没有说出那个“屁”字。
大胖拿出两个石葫芦放到妈妈面前,妈妈定睛一看,两个葫芦的周身分别雕刻了龙、凤图案,底部各刻有“东”字和“云”字,顶端镶嵌着一块黑色的小石球,应该就是用紫牙星制作的定睛石。
这两个石葫芦制作得非常精美,雕刻工艺也极其精湛,堪称手工精品,可是妈妈已无心欣赏,她态落寞地拿起来看了看,又失望地放下来。
大胖说:“葫芦意即‘福禄’,蕴含子孙万代、多子多福之义,乃吉祥之物也,女施主,你为何愁眉不展?”
“大师,我老公到现在都没找到,我哪有心情欣赏葫芦?”妈妈缓缓坐下来。
“你真的想让你的爱人回来?”
“那当然了,大师,只要能让他回来,我什么都可以做。”妈妈恳切地说。
“那好,请实话实说,刚才来的时候,你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刚才想,无论如何,一定要请您帮忙算一算我老公的凶吉。”
“还有呢?”
“我想给您一大笔钱,只要您肯帮忙,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除了这些,您还想了什么?”
“没有了。剩下想的就是我老公了。”
“女施主,若想我算得准,还请你据实相告。”
妈妈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大师,我刚才还想了,如果您既不收钱,又不帮忙,我就……我就掀桌子、打人,把您扭送到公安局去。”
大胖听了哈哈大笑:“女施主,你真是性情中人,爽快麻利。请问,你真的打算和他结成夫妻吗?”
“我当然想了,做梦都在想!”
“但是你们是亲属呀?”
妈妈看了看附近,低声说:“大师,我知道按照伦理来说,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但是我真的……不能离开他,我愿为他忍受一切唾骂、责难和鄙视,就算我们是亲属关系,我也……不在乎!就算眼前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跳下去!”
“你很喜欢他吗?”
“是的,我非常喜欢他。以前我没有意识到,他在我心里的位置是那么重要,前几天我还打了他,但是……当我找不到他时,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掏空了,心痛得不得了,没有他,我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意义了……”
“好,你说一说,究竟怎样喜欢他,如果能打动我,我就帮你算出他在哪里。”
“其实……小的时候我们只有亲属关系,我也从来没想过……那方面的事情,后来,我们都长大了,他开始对我表现出好感,我以为只是亲属之间的喜欢,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趁我喝醉的时候和我有了夫妻之实,我虽然打了他,但是我……很喜欢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那种感觉……直到现在,我还经常回味那次的经历,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和他的第一次……”妈妈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直到她羞得低下头去。
她的头低垂了一会,又继续小声说道:“发生第一次后,我就怀孕了,离婚了,他和我住在一起,我以为他会收敛一些,没想到他还是拿我的个人物品发泄,经常向我表白,还主动亲了我,我又打了他,不过,他吻了我之后,我既吃惊,又意外,还有点……兴奋,已经很久没有人那样亲我了……我表面上装得冷冰冰,但是,强行压抑自己的内心真的很难……”
妈妈停了一下,接着说:“因为我们住在一起,他总是提出各种要求亲近我、纠缠我,我们是亲属关系,我希望他变得更好,没办法拒绝他,我们的关系就变得越来越亲密,我也越陷越深,我们再次发生了关系……我害怕极了,我怕自己会离不开他,就想找个人再婚,但是每次都被他破坏了,我想,这可能是天意……”
“他上大学以后,我以为他对我的感情会变淡,没想到,他追我追得我更紧了,我对他的感觉也变得越来越怪,常常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他,想给他打电话,想听到他的声音,我好像不再把他当成一个亲属,而是当成了一个恋人……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我管不了他,更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们又在一起了,我又怀孕了,他的女朋友也怀孕了……”妈妈一边说,一边轻轻摇着额头,显得非常无奈。
“我本来想彻底断了和他的关系,但是,他为了救我被车撞了,我吓坏了,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再和他闹分手了,即便是他结婚以后,我也愿意做他的……情人,可是,没想到这次他来度蜜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我为了能和他到同一个城市,把所有的工作计划都调整了,我就是不想和他分开得太久……但就在前几天,我们又吵架了,其实我也有点不对,我确实有一些事瞒着他……后来我想好了,要跟他好好谈一谈,让他知道我是喜欢他的,但是工作和感情有时候需要分开……没想到,刚到这个岛上就出了事……”妈妈越说越难过,眼睛一阵模糊,低头哭泣起来。
这时,对面递过几张纸巾,送到妈妈的手上,她说了声“谢谢”,一边低头擦着眼泪,一边颤声说道:“我真的非常、非常爱他,我不能没有他,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没有他,刚才我在船上的时候就想好了,只要他这次没事,我就和他结为夫妻,一生一世都不分开……如果他出了事,我会后悔一辈子的,都怪我,是我害了他,我是个坏女人……我不应该强求什么姻缘,就这样过下去,不是也行吗?”
“你们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过下去,孩子出生以后怎么办?你们还怎么在一起吟诗?”对面那个声音不紧不慢地说着。
妈妈听着话茬有点不对,“大师”的腔调也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