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愣住了,她听这话根本就不像是从一个傻子嘴里说岀来的,禁不住疑惑地看向我。我继续在她耳边说:“怡姐,这是他瞎蒙的,您现在有点显怀,咱俩又挺亲密的,肯定一猜一个准。”大胖的下一句话更加让人惊心动魄:“但是,你们是亲属关系,如诞下此子,有违天伦,恐遭厄难。”妈妈大吃一惊,她急忙探过身子想要去捂大胖的嘴,手伸到一半就停住了,转身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迅速冲到大胖的身边,把手放到他嘴边,低声说道:“大师,请您说话小点声。
大胖笑嘻嘻地拨开我的手:“施主您不要紧张。
妈妈这时已完全相信大胖有些道行了,她紧张而又疑惑地盯着他,又缓缓坐了下来。
我也有点懵了,这个大胖怎么看都像个傻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判断力?难道他是大智若愚,故意深藏不露?大胖接着笑道:“两位施主不再怀疑我了吧?”
”没有,没有,大师您误会了。请您帮我算一下,这个孩子到底应不应该生?”妈妈急忙抱歉地说。
“两位施主,请你们坐好了,让山人仔细算一下。”我闻言便也坐下来,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请两位施主在纸上各写下姓名中的一个字。”大胖拿出两张纸和两只笔递给我们。
我和妈妈互相看了一眼,我提笔写下一个“东”字,她写下一个“云”字。
大胖接过纸后看了一眼,接着他又让我们写下生辰八字。我和妈妈不会写,他便说:“告诉我你们的出生日期和时辰即可。”
写好生辰八字后,大胖仔细端详了一下我们俩的面相,忽然惊讶地“咦”了一声:“你们并非夫妻呀!”妈妈急忙对他摆着手:“大师,您别这么大声行吗?”
大胖皱着眉头说:“这位男施主的娘子另有其人,但根据这生辰八字及二位的面相,似乎你们应有夫妻之缘。”我听了又惊又喜:“大师,您是说我们俩更有夫妻相是吗?”“男施主,奉劝你一句,即便你与这位女施主有缘,你也应该珍惜自己的爱侣,切不可在外面拈花惹草。”
“大师,我没有拈花惹草,我和怡姐早就相爱,只不过由于……某种原因,我们不能结为夫妇。”
”施主放心,缘分之事,上天注定,不必强求。”妈妈等得有些心焦,她追问了一句:“大师,您还没告诉我呢,这个孩子到底应不应该生?”
“女施主莫急,你把手伸过来,待我一览。”
妈妈乖乖地把手递了过去。大胖先是仔细看了一下她的掌纹,然后把手搭在她的腕上,闭上眼睛陷入深思中。
大胖闭目的过程中,妈妈紧紧盯住他的脸,感觉时间无比漫长。
过了一会,大胖才将双眼睁开,他看着妈妈,缓缓说道:“女施主,你在此之前有过一次姻缘,是吧?”“是的,大师。”妈妈见他算得这样准,更加佩服了。
“可惜你与他有夫妻之名,却无长久之缘,虽相伴十数载,却终成水中之月。你与他所生之子,是你们姻缘断裂之根源。”妈妈越听越心虚,禁不住低下头来。我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强装镇定地看着大胖。
大胖接着又说:“女施主,你此番诞下一子,当可了解前度姻缘,再结新缘。这叫做:因子而起,以子还之。”“大师,您是说,我可以要这个孩子,是吗?”妈妈高兴地说。
“从命理上分析,确实如此。”
“可是您刚才说,我们是亲属,如果生下这个孩子,会违背伦理、遭到劫难,那该怎样破解呢?”大胖看了我一眼,对妈妈说:“女施主,你需与有缘人结下善缘,方可破此劫。”这下我听明白了,这是要钱呢,便对他说:“大师,咱们既然有缘相见,您就是我们的有缘人,您看我们应该布施多少呢?”
”施主,财是罪业,舍财便可修福,布施多少,一切随缘。”
妈妈一听此言,二话不说,马上从包里拿出两万元现金,恭恭敬敬放到大胖的面前:“大师,您看这些诚意够不够?”大胖摇摇头:“山人不收现金。”他指了指身后一条破破烂烂的船,对我们说:“施主若可出资修葺此船,当可渡过苦海,消除业障。”妈妈毫不犹豫地把银行卡递给我说:”小东,你去办这件事,一定要把大师的船修好。”我觉得钱花得有点多了,本想劝她两句,但看她的态度很坚决,只好到附近找了一家修配厂,谈好价钱,刷卡付账,让他们把船拖走了。修配厂的工人看到破船以后纷纷摇头:“修这条船可要多花两三倍的力气了。”
回到大胖这边后,他已把一个小盒子密封好,外面还贴了他写的封条。大胖将盒子递到妈妈手中,郑重地说道:“女施主,这个盒子里是开光后的佛珠手链,平时万不可打开,孩子出生后方可启封,并将之戴在孩子手上,可保他一世平安,也可助你们遇难呈祥,逢凶化吉。”
我听了忍不住问道:“大师,您刚才也搭过手腕了,请问我爱人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妈妈急忙冲我摆了一下手:“你不要乱问。你以为是在看中医吗?”
大胖秘地对我笑了一下:“非也,非也,天机不可泄露。男施主,你说的都错了。”他的话把我说得有点迷糊,心里暗想:自己哪句话问得不对?生下来的孩子,不是男孩就是女孩,难道还会有第三种性别吗?我又追问了几句,他却无论如何不肯细说了,被我逼得紧了,只说了一句:“据山人推算,这孩子是你们的指路明灯,你们要好好待他,自会保你们全家福荫不断,福泽绵长。”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对孩子的将来了如指掌,我心想:难道这人有未卜先知的手段,竟能预知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