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就不要再怨天尤人,找是哪个陷害您了?有人''陷害''您么?您没有调戏许纱纱么?还是您没有买卖比赛?还是您没有接受运动员的性贿略?其实您能坚持到今天,我觉得已经是个迹了。您是处长,不假;您在圈子有人脉,不假。可是您首先是个体育人吧……是您教育我们的,体育圈头一条是什么,就是成绩!可您呢,您想想,这么多年来,您逼迫多少中心,多少运动员,多少教练员放弃他们的成绩了?有人上去,就要有人下来,笼统就这么几个名额,这么几块奖牌。河溪市民眼巴巴的希望球队升级,能打C超,你以为运动员就不想,教练员就不想,投资人就不想?结果呢,为了500多万,您就把河溪足球队给''卖''了,您也不想想,上上下下,有多少年轻运动员的职业生涯就折您手里了,有多少人其实恨着您呢?江子晏参加一场商业比赛,您都要拦着,您知道不知道,水上中心三年都不一定能遇到一个这样的人才?您一句话,游泳队就要腾名额出来个小鹿,您根本没看到,有人上,就要有人下来,那个被挤下来的孩子的家长,是怎么在水上中心这里哭天抹泪的……”
“……”
“您得罪人太多了。其实体育局也是个办公室,办公室里的规矩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您最大的问题,就是把别人都当傻瓜……您平心而论,您内心深处有没有当刘局是傻瓜?当我是傻瓜?当郭副局长是傻瓜?至于……下面中心的主任,您更是不放在眼里了……哪个中心没有受过您的气?他们权力是没有您大,人脉也没有您广,但是……他们真的是傻瓜么?位高权重的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其实就是当自己的下属或者下级,是傻瓜……有多少人在这里栽了跟头。我叔叔……也不是一个例子?你们分开后,级别逐年拉远,其实已经天差地别了……可是即使如此,一转手,您不是一样可以算计他?何况……您真的位有多高,权有多重么?”
“……”
“我刚到河溪,有人就介绍我认识了江子晏,介绍我认识了周衿,甚至通过非常饶的圈子,介绍我认识了许纱纱……你想想……这根线绕的有多长。您放在心上了么?”
“……”
“您接受《五环往事》的采访……是什么人将这些消息故意透露给省局。是什么人捧您''角色特别有气质''……结果却在刘局这里种下了刺?”
“……”
“您参与晚晴公司的赞助活动,是什么人将您推在前台,哄您当了这个功臣?其实却莫名其妙的站到了风口浪尖上,得罪晚晴公司的事情您来做,好处他来占?”
“……”
“您去西体赴宴……看您应该明白了……”
“徐泽远……”陈礼的表情,全是愤怒、错愕和痛苦。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切齿着。
川跃心里暗暗笑了笑。其实,徐泽远这个人,他也是“刮目相看”的。水上中心的主任,从来不显山不露水,和陈礼那种人一眼就看穿的伪装不同,是一副真正的体育老黄牛的模样,但是从川跃一到河西,这个人就暗暗有了动作,否则,自己初来乍到,那时候还在研究《传承》的拍摄,又怎么会认识江子晏、周衿这些人,掀开了自己在河西体坛的落脚大戏……当然,对于徐泽远这层伪装和处心积虑要利用做掉陈礼的心态,他即是心照不宣,也是暗自警惕的。不过他今天和陈礼说的话,其实有是八真二假,在一些关键的节点,他依旧是在给徐泽远栽赃……虽然陈礼已经是倒了,但是他没有那个必要,去承担陈礼殊死一搏时的愤怒,他正好利用陈礼心里的疑问,用带有逗引的话,将他的愤怒引向徐泽远。一直以来,川跃也明白徐泽远在利用自己,甚至他都怀疑,连自己控制许纱纱那么隐秘的事情,徐泽远也稍稍知道一些风声。但是他却隐忍不发,为了扳倒陈礼,为了给自己入驻省体育局竞技赛事处处长的位置……这条所谓的“体育老黄牛”之阴沉狠毒,简直让石川跃觉得背脊发凉。幸亏徐泽远根子不硬,否则,即使是留着陈礼,石川跃也不敢贸然入徐泽远的套……这种人,太可怕!
“您知道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么?……就是您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您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玩世不恭的,看透了体育圈本质的官僚,您认为体育圈都是傻瓜,打比赛,要名次,拼成绩,而您是看破了的人,所以可以游刃有余,任意妄为……世人皆醉我独醒我……但是要我说,您这个大前提,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您根本没有看破,也根本没有看清楚。体育圈,没什么例外的,在我们国家,只要牵涉到任何社会公共资源的机构,其实就是一个权力交易场。除了十几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其他的人,科员、科长、处长、主任、厅长、局长……都没有任何的区别。您为什么就那么自大,认为他们都是傻瓜呢?如果从一开始,您就如您自己所标榜的那样,看穿了这个圈子的本质,那您又是基于哪一种政治敏锐,会把徐泽远主任,刘铁铭局长不放在眼里呢?……不,要我说啊,恰恰相反,您才是梦中人……您根本没有成熟,您才是那个内心深处以为体育圈是阳春白雪,是一片净土的痴心人……”
“我确实不认识陆咪的奶奶……这件事,倒真的是个意外。其实说意外也没什么意外的,亲情至重、血浓于水么。没有人会料到老人家会这么闹,不过其实想想,爆发出来也是迟早的事。不是这件……就是那件了……您倒也别太纠结了。关键是,陆咪同学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您又说不知道下落,说她只是自己出去玩了,其实也有点怪……”
陈礼听到这句话,猛的一抬头,瞳孔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石川跃轻轻咳嗽了几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陆咪奶奶的出现,确实整个是个意外,其实陆咪不过是跟她的所谓“男朋友”出去跑皮肉买卖去了,这一点,一个跑江湖的叫“铆钉”的已经帮他打听了。但是事情闹的这么大,就算为了安抚一下自己的奶奶,陆咪也该来个消息了,却死活踪影都不见,连石川跃都觉得怪起来,甚至有一度都怀疑是不是真的如同传说中的一样,陈礼为了掩饰自己和陆咪的关系,下了什么杀手。
他看似关心的提起这件事情,就是觉得有必要看一下陈礼的反应。其实这里的关系非常“微妙复杂”。从个人利益的角度来说,他需要的,是陈礼的倒台,政治上的破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