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可是他自己非要学啊!。我拦不住啊!。我看他天天熬夜背书,我老心疼了,我们家范鹏要是有你们家文财一半儿会玩儿就好啦。」
两个中年女人笑得眼角都挤出了褶子,实际上心里早已剑拔弩张,悄悄冲对方翻了无数个白眼。
范鹏他妈装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年轻的时候嘚瑟自己嫁的老公比你好,现在又嘚瑟自己的儿子比你儿子优秀。
「玉婷啊,你也别太难过了。」
谁告诉你我难过了?。
我不难过。
「其实高考也不是唯一的出路,而且你儿子也有很多优点啊,比如……。比如……。比如……。呃……。」
孙惠芳,你是故意的吧?。
我儿子有很多优点,比如啥呀?。
你今天要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我非得当场给你嘴撕开。
李文财他妈用笑容等待,用咬着牙的笑容。
孙阿姨也用笑容掩饰着尴尬,思索着能夸奖李文财的词汇,CPU都烧干了。
比如我的鸡鸡很大。
这话是李文财在心里说的,孙阿姨毕竟是自己的长辈,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比如我长得像我妈。」
李文财傻笑,「我妈好看。」
听到这句话,妈妈的笑没有刚才那么狰狞了。
「孙阿姨,范鹏在家吗?。我要去找他玩儿。」
「哎呀,真不巧啊,文财,范鹏在家背书呢,他学习不喜欢被打扰,改天吧。」
这是李文财多年来总结出的经验,只要他一跟孙阿姨说要找他儿子玩儿,她指定不让,而且会快速撤退,彷佛他是个怪物。
「阿姨,这不都高考完了吗?。害(还)学呢,夺(多)累挺啊。」
「文财,有句话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那阿姨也没有招儿哇,我们家范鹏儿就是爱学习,那可一刻都不能闲着啊!。我先走啦啊,得回去做饭了,咱们升学宴见!。」
「人上人」
这三个字,孙阿姨故意拉了长音。
让我们来看看升学宴那天发生了什么。
「妈,你不是说孙阿姨总欺负你吗?。咱争取在食量上压倒她,这次升学宴,咱必须吃回本,咱这桌儿,还有内桌,咱吃不完打包兜着走。我昨天晚上,害有(还有)今天早上我特意妹(没)吃饭,我都快饿晕过去了,你信不信我一个人能吃半桌儿。」
「你赶紧给你那嘴闭上,一会儿孙阿姨来敬酒了你别乱说话。」
「嗷。」
过了一会儿,孙阿姨满脸堆笑地走过来了,一件玫红色的刺绣连衣裙,头发是新烫的卷,脸上还化了妆。
真是人逢喜事精爽,即使她什么也不说,那点缀着水钻的裙摆也会像笑声一样在饭店大厅里飘荡。
「哎呀,文财也来了啊,今天胃口这么好呢,阿姨挑的菜还行吧?。」
李文财抬头看了孙阿姨一眼,不吱声,炫了一大口梅菜扣肉,鼓着腮帮子像鱼一样嚼菜,再就着花卷咽了下去,留下孙阿姨自己一个人尴尬。
妈妈用胳膊肘使劲捅了李文财一下,「叫人啊!。人孙阿姨跟你说话呢,你这孩子咋这么没礼貌呢?。」
李文财看看孙阿姨,再看看自己妈,又吃了一大口花卷,依旧不吱声。
「不是,你啥意思啊?。人阿姨叫你你咋不说话呢?。」
「没事儿玉婷,这么多人呢,别训孩子。」
孙阿姨打圆场道,「今天这菜挺好吃吧?。阿姨来给你夹菜,文财,吃啥补啥,来,你多吃点儿脑花儿……。」
「不是你刚才不让我跟孙阿姨说话吗?。」
李文财嘴里塞满了被咀嚼得稀烂的花卷,支支吾吾地对妈妈说。
孙阿姨的脸僵住了,拿筷子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脑花差点掉在了盘子外边。
「那我现在能说话了吗?。」
妈妈无语。
「惠芳你别介意啊,文财他不是内个意思……。行了!。憋吃了!。」
妈妈使劲拍了一下李文财的后背,给他拍噎住了。
「你瞅人家范鹏儿,夺优秀啊,你再瞅你,跟人打个招呼都不会就知道吃……。惠芳啊,再次恭喜你,来我敬你,以水代酒,你是不知道,你儿子太给你长脸了,我们都老羡慕你了,真的。」
「玉婷,你要是喜欢985,你可以让你儿子也给你考一个呀……。哎呀,不好意思啊,你看我这嘴,我忘了,你儿子没考上高中。我说话比较直,你不会介意吧?。」
孙阿姨咯咯直笑,那是坏女人的专属笑声。
妈妈皱着眉头把水闷了,这饮料咋比尿还难喝呢?。
「啊,没事儿,不能介意,咱俩谁跟谁呢……。」
妈妈恶狠狠地笑,「文财,你趁着范鹏儿还没开学,你闲着没事儿多去找人范鹏儿取取经,看看人家一看到晚是咋学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知道不?。虽然咱没考上高中,但咱争取以后参加工作了好好干,咱以后不论干啥那可千万不能闲着,等你以后步入社会你就知道了,那有些人呐,咱也不道是咋回事儿,我看她就是闲的,一天到晚净爱没事儿找事儿。」
「玉婷,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自已也说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你儿子找我儿子……。还不一定谁影响谁呢,你说对吧?。」
李文财打了个饱嗝,傻乎乎地望着孙阿姨,「阿姨,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我是差生儿,那我就是墨,范鹏儿是好学生儿……。」
李文财故作停顿,一脸诚恳,「范鹏儿是朱(猪)。」
妈妈正在喝饮料,笑呛住了,孙阿姨那张欠揍的笑脸倒是拉下来了。
「惠芳,你别介意啊,我儿子说话比较直,你不会介意吧?。」
孙阿姨转过身去,不理他们了。
「哎呀,不喝了不喝了,我头有点儿晕,先不喝了。」
旁边有人和孙阿姨说话,要跟她干一杯,她把手挡在杯口,笑得很勉强。
「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