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全非的饭团,准备品尝这唯一的晚餐。
「……喂,孙老鼠。
」「怎么了啊肥面摊。
」他望向校内唯一会叫出自己姓氏的胖子。
「…………来宿舍替我消化泡面,我吃不完。
」「……哈!」孙曙穹不禁失笑。
无疑,这个肥面摊谜题多多,可是终究是对他伸出援手的人,也是他在校内唯一的朋友,对这家伙的行事便没有多作过问。
就只有陆寅贾不会顾忌他身上的传言,或者对他因为伤疤而更为丑陋的颜面作出任何负面反应,把他当成普通的同学看待。
他很珍视这硕果仅存的友情。
*******************三日后,孙曙穹如约来到了三栋地下二楼的化验室。
幸运的是,在途中虽然被靳诗雅给逮到,她身旁却没有跟班,让他成功的逃脱开去;要是又被那群肌肉棒子给抓到,他就真的要揍到住院三月出不来了。
也许是今天休假没其它人,平常热闹的三栋很幽静,让孙曙穹的脚步回音显得更加清晰。
戴上口罩,来到了化验室的他马上便嗅到阵阵难以名状的恶臭。
「哇赛,你在研究甚么鬼玩意?腌鲱酵鲨鼬鼠的混合物吗?」差点害他把早餐都呕出来的异味令孙曙穹没法按捺,开口就是狠话一喷。
幸运的是排气系统正常运作,让恶臭很快就消散开去,他也才敢走进化验室里面找那个肥肥的背影。
「来了吗?这个,倒那边,还有那个。
」也没理会孙曙穹的表情,陆寅贾指了指桌子上好几个烧瓶跟试管。
知道这面摊进入了研究模式之后便是六亲不认,他被那双灵亮的眼睛盯了好一会之后也只能顺从地协助实验。
忙这忙那,弄这弄那,折腾了好一会儿——三度跑出恶臭时他要不是被这肥仔抓住老早逃出化验室——之后,陆寅贾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开始他细地观察精炼出来的药液。
孙曙穹望着那好像混了墨水的杂菜汁般的玩意,马上就联想到那要杀人似的异质气味,险些呕出来。
又摇又测,作了好几次测试似的动作之后,陆寅贾才小心翼翼地将药液倒进了一个喷雾瓶中。
「……这是甚么玩意?」孙曙穹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这个——」「找到你了死穷鼠!啊,你不就是陆寅贾吗!」突兀的声音打断了陆寅贾的解释。
望向不知何时被拉开的大门,孙曙穹就看到了靳诗雅一脸羞怒的表情,敢情是尾随着自己追到了这里。
东张西望,她很快就好像发现甚么似的,大叫着走向他们。
「你跟这死穷鼠原来是一伙来着!啊,我懂啦,难不成他偷拍我的裙底也是你指使的对吧!就是因为你一直想——」她的声音没能继续下去。
毫不犹豫地将手上的喷雾瓶指向靳诗雅的颜面,他把药液都喷到她脸上。
「喂你——」「——闭嘴,睡去。
」孙曙穹仍然惊讶。
最初他惊讶是因为这肥面摊居然把化验品对人喷,可是接下来靳诗雅的声音跟动作一起停下来的时候,他便更加惊讶。
那个向来吱吱喳喳的烦女人居然很听话地闭嘴了。
「你,你对她作了甚么……」「催眠。
」「……哈啊?」孙曙穹不禁傻眼。
这种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剧情居然成为了现实,而且就在自己眼前毫无预警地发生,让他的脑袋根本接受不来。
可是,被陆寅贾瞪眼盯住一会之后,他就冷静下来接受了现实;靳诗雅的人都已经好像木偶般呆呆的站着,怎看也不正常,他自然不得不信。
「接下来你负责。
」陆寅贾下一句话却又把他的脑袋敲了个晕呼呼。
「嗄?我负,负责甚么?」「随便…………反正我不喜欢这个人。
」没有正面回答,陆寅贾将喷雾瓶收回衣袋里,抄起了桌上的记事本就踱步走向仍然开着的大门。
他那副俨然真想把一切都置之不管的态度令孙曙穹不禁慌了。
「矣,等,我要怎么办啊!?」孙曙穹叫喊着。
不单因为突兀场面带来的紧张感,某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冲动亦在此刻从他心底涌溢出来。
「随便你……反正你想对她这样做很久了不是?」看着陆寅贾那双令人没法移开视线的眼睛,孙曙穹不禁呆然。
他那句话彷佛深深投进心底一样,令孙曙穹完全没法回嘴。
大门被关上的时候,孙曙穹仍然陷入了错愕之中。
他不禁把视线投向了双眼翻白,棒立原地的靳诗雅。
如那个肥面摊所说,他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娇蛮任性而且高傲的大小姐,那把平民当狗看的典型态度也好,不允许他解释就胡乱『定罪』的暴行也好,都让他对靳诗雅留下了相当差劣的印象。
另一方面,孙曙穹没法不承认靳诗雅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不逊色于任何模特的高佻身材,充满青春肉感的丰满娇躯,以及那对在各式长短袜配衬下更显修长白晢的美腿,都吸引了不少目光,孙曙穹也不例外。
孙曙穹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他只感到心脏用力地呯呯乱跳,手足跟脑袋也传来阵阵微烫,心底的某种难言冲动已经没法再按捺下去。
——随便你。
陆寅贾的声音在脑海里不自然地回响起来。
平常被欺压霸凌甚至毒打,种种使他被逼着屈从的大小事情,在孙曙穹胸口点燃了一道无法压抑的火。
他甚至感到眼罩下的伤口开始疼痛起来。
——反正你想对她这样做很久了不是?陆寅贾的声音彷佛回音一样反复在他耳边响起。
蓄积下来的不满跟怨气,加上旧伤的幻痛在冲动间失控,让孙曙穹很快就放弃了思考;这个唯一的好友是可以信任的人,那他似乎没有应该犹豫的地方。
想到陆寅贾说她被催眠了甚么的,孙曙穹慢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