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兄。”
慕容威还没进门,声音就已经传到冉绝的屋子里来了,身后跟着在后面喊的王氏。
“这位公子,这位公子,我还没禀报喔......”
“哈哈。”慕容转头看向王氏,随口支应道“这位......阿婆,无须禀报,我与冉丹师乃是好友,今日我有喜事来找他,你自去忙就成。”
王氏站在身后,她也是有眼力的,看得出来慕容威和跟在身后的曹鳞都是一身的修士锦衣,再说上次来时她也见过,闻言便说道“如此,老身就去门口了。”
按说王氏才不过三十左右岁的年纪,怎么也说不上一声“阿婆”,只是凡人与修士自不相同,修士甲子生日之前,还可称“年少”,而凡人,人到了三十之后,就可自称“老夫”“老身”了。(这个不是假的,古代确实如此。)
慕容威摆摆手“自去,自去......”
转过头来,正好看见冉绝从门里出来,慕容威急忙拱手道“冉兄,冒昧打扰。”
冉绝微笑回道“慕容兄驾临,有失远迎,请进。”
慕容威身后的曹鳞插话道“哎,大家兄弟相称,何必如此见外?冉兄,今日我和慕容兄找你来,乃是有两件喜事,特来向你禀告的。”
“喜事?”冉绝有些纳闷“何等喜事,劳得二位这么远的跑一趟?”
三人一边说一边进了屋子,正好这里就是冉绝的丹房,慕容威看似随意的撇一眼正在炼丹的丹炉,心里不住的惊奇,盟里别的丹师炼丹他也见过,丹师炼丹时不得须臾离开丹炉,而眼前的这位丹师,好像与他们有所不同?
回过神来,慕容威说道“不想冉兄竟然在炼丹,这......我等不方便打扰吧?”
“不妨事。”冉绝屈指弹出两粒真元射入丹炉,一边招呼着二人来到丹方一边的小几上就坐,说道“二位请坐便是,区区一炉丹药而已。”
言罢,便做到小几上,一边拿起茶壶,屈指弹出几许火苗,升起炉火,放入茶叶,一边烹茶,一面炼丹,另一面嘴上说道“二位兄长前来,到底所谓何事?”
他自己倒不怎么觉得,但这一手确实给慕容威和曹鳞两个惊到了,他们都是自小就在修士家族出身的,虽然不是丹师,但对于丹师如何炼丹,再也清楚不过,冉绝这一手,简直的打破二人十几年来的认知。
“冉兄。”曹鳞在丹炉和茶炉之间来回看了一眼,说道“不若待你炼成了丹药......”
“哎......”冉绝摆手道“我都说了不妨事了,此丹还有两刻便成,一炉合两瓶十二粒,二位尽管饮茶,到时若是出了一颗次品,这一炉丹药算我白送二位。”
此言一出,慕容威曹鳞两个面面相觑,皆是露出一脸惊叹的神情。
这世上还有炼丹如此轻松的丹师?
这就是他们孤陋寡闻了,其实炼丹在此次大劫之前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本事,上至道门三圣,下到野狐鬼修,都有一手自己的炼丹本领,只是本领高低而已,然而上次天地崩碎之后,多种术法尤其是炼丹术大规模失传,导致现在世上的大多丹术传承都已残缺,这才是炼丹难成、丹药稀有的最大原因。
不过冉绝自然不同,他出身神宵岛,修的是道门至高的修为法门,学到的丹术一来自上古,一来自道门,皆是完整的正道法门,是以他这点修为才能炼制六品丹药,且如庖丁解牛一般游刃有余。
“好吧。”慕容威闻言压下心中的惊讶,从法囊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道“冉兄,这是那日你家被夺走的家产地契,愚兄都帮你追回来了,你且收下。那些人也已经让我赶出渔阳,再不会回来烦你了。”
“哦。”冉绝对于自己所谓的“亲戚”一点感觉也没有,对于他们被赶出渔阳,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了,至于家产......算了,晚上交给赵琅暇就好。
他收下盒子,淡然道“如此,多谢慕容兄。”
冉绝的淡然,完全在慕容威的预料之内,一群跟他完全没关系的人和物,也不至于让冉绝生出什么感情来,送上这些东西,一来是帮冉绝坐实幽州冉家自此归他的名头,二来嘛......
慕容威压低声音,一脸神秘的笑容,说道“冉兄,上次某和你说的那个花魁娘子,你还记得么?”
冉绝点点头,想起来上次的慕容威确实说了这么一句,只是被身后的公孙棠华追的转头就跑了,点点头“记得......莫非二位就为此事而来?”
“正是!”曹鳞一拍大腿,滔滔不绝说道“冉兄,你是不知道,这位花魁娘子可娇气着喔,光是见她一回就要十两银子,就这还得在帘子外面等着,人家说不说见你还不一定喔,要是不高兴了,这十两银子就白花了,我和慕容兄去了好几趟,就见着人家姑娘一面,还不愿理咱们兄弟,要不是慕容兄偶然提了......”
“咳咳,咳咳。”慕容威猛的咳嗽起来,冲着曹鳞紧打眼色。
只是没想到曹鳞正将在兴头上,根本没看他一眼,而是继续说道“要不是慕容兄偶然提了一句你的名字,这姑娘咱以后就见不着了,这次来就是特意请你一起去见这位的姑娘的。”
一口气说完,曹鳞才低下头,看向仍在咳嗽的慕容威,疑惑道“慕容兄这是怎地了,你不是早已坐丹,怎会生病?”
慕容威给他气的一张俊秀的脸蛋慾的通红,闻言一脸败像的说“......无事,喉头发痒而已。”
冉绝笑笑,也不点破他俩,只是心中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姑娘,见一次就要十两银子?
他纵然淡薄钱财,可自小也是过得苦日子出来的,知道这十两银子可不算一笔小数目了,普通人一年的吃穿也不过如此而已,怎地这一个县里的窑姐,还没说上床,就是见一面,就要花费这么大。
莫非的镶金了?
其实这也不怪冉绝,以他的见识,对这类女人的认知,还停留在故乡小村的乡下汉子嘴里,那等破落乡县,暗娼矮巷里面的姐儿,一次四五十大钱,了不得去个开暗门的,要个三五百钱就是顶天的价,似这等十两银子还见不到一次的,莫说见,就是听也没听过。
只是他对这种事情一向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