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他们找不着。”
薛水舞声音柔柔地垂首道:“好,一切但凭兄长做主!”
叶小天这一路南下,练出了一副好脚力,以致他对携带一个娇怯怯的少妇、
一个四岁的娃儿同行的速度严重估计不足。虽然走到后来他实在有些不耐烦了,
便把瑶瑶背在了身上,可有薛水舞同行,速度依然快不起来。叶小天想要扶她一
把,薛水舞却又以男女授不亲为由不肯接受。
三人绕到靖州西面的官道上时,天色已近黄昏。这里还在靖州范围,叶小天
不敢向村民借宿。这年代人口流动极少,一个村子里只要有一户人家有了客人,
用不了多久整个村子都会知道。如果杨家派人到这边探访一番,那就泄露了他的
踪迹。
叶小天见村外有个破旧的土地庙,不像有香火的样子,便道:“走,咱们到
那儿歇一歇。”
土地庙不大,叶小天到里边寻摸了一番,见一张土榻倒还完整,灶台也在,
只是上边的大锅破了,只剩下了半边,幸以没被村民弄走。叶小天松了口气,道
:“得,咱们今晚就歇这儿吧,你们两个睡土榻,我在这供桌上凑和一晚。”
瑶瑶这一路上被叶小天背着,早已跟他熟稔起来,一口一个哥哥,叫得甜着
呢。她刚从叶小天背上下来,就撒娇地道:“哥哥,人家肚子饿了。”
叶小天道:“你们两个就在庙里待着,千万不要出去,免得被人看见,我去
村里弄点吃的来。”
天色完全黑了,瑶瑶饥肠辘辘地偎在娘亲怀里,有气无力地仰起小脸,担心
地向薛水舞道:“大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啊,为什么他还不回来?”
薛水舞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她只是轻轻搂紧了女儿,把脸贴在她的脸蛋
上,望着庙门外黑漆漆的夜色,眼睛里除了无助与忧伤,还有一抹意味难明的惆
怅。
“我回来了,你们在哪?”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摸进土地庙,悄声招呼。
“是大哥哥!”瑶瑶一跃而起,两眼放光,好象看见了肉包子的小狗,快乐
地向那道黑影扑去。薛水舞也兴奋地站起来,忘情地冲出两步,这才陡然站住,
可是她那颗忑忑的心,却突然踏实下来。
引火的柴草和木柴随便就能捡到,炉灶是现成的,那半口破锅倾斜过来依旧
炖得了东西。旁边有一条引水渠,清水潺潺,直接取用,于是,一只肥鹅褪毛下
了锅。
肉香终于飘出来,瑶瑶努力咽了口唾沫,眼巴巴地看着锅子:“哥哥,这肉
什么时候能熟呀?人家已经好久好久没吃过肉了。”
薛水舞怜惜地将女儿鬓边的发丝掠到耳后,柔声道:“香味都传出来了,肉
快熟了。”
看着水舞姑娘,叶小天的眼神不禁又有些痴迷起来。
碰到叶小天毫不掩饰的灼热目光,薛水舞慌忙低下头去,火光映着她的脸蛋,
原本略显苍白,这时有红红的火光映着,却显出了几分娇媚。渐渐的,那脸在叶
小天的注视下越来越红,俏盈盈的,仿佛传说里的小狐仙。
夜已深,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他们眼前一团跳跃的火光,灶下不时有干柴发
出“咔吧”的声音,愈发衬得四下里一片静谧。
叶小天灼灼的目光极具侵略性,毫不掩饰的欣赏令薛水舞微微有些气恼,她
忽然站起身,佯装整理床铺,向旁边屋里的土炕走去。
叶小天把视线从她苗条的小腰身上努力地抽回来,就见瑶瑶正好奇地看着他,
那如漆的点眸纯净到了极点。
叶小天虽然知道她年纪太小,不太可能明白自己盯着她的母亲时眼神中那种
赤裸裸的欲望,还是禁不住脸儿一热。
“咳!我方才正在想一首诗……瑶瑶呀,你会不会作诗?”叶小天只能讪讪
地打岔。
瑶瑶歪着头仔细想想,摇摇头:“没有,娘亲说要等我长大些才教我作诗,
不过我知道很多故事喔,都是娘亲说给我听的,哥哥要不要听?”
叶小天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好啊,回头我再听你讲故事,那你想不想听
我做的诗呢?”
薛水舞弯着腰似乎在铺着衣服,好像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的动作明
显慢了下来,脸儿也微微侧过来。
叶小天咳嗽一声,漫声道:“鹅鹅鹅,曲项用刀割,拔毛加瓢水,点火盖上
锅!”
薛水舞“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赶紧忍住。不过借着火光的映
照,还是能隐隐看到她的肩头在耸动,想必脸儿都憋得红了。
瑶瑶“咯咯”地笑起来,拍手道:“这首诗我听娘亲读过,和哥哥说的不太
一样呢。不过,还是哥哥说的好听,嘻嘻。”
薛水舞忍着笑走回来,对瑶瑶道:“哥哥逗你呢,这充其量只能算是一首打
油诗。好啦,笑的时候不要露出门牙,娘怎么跟你说的来着?女孩子要笑不露齿。”
瑶瑶赶紧闭上嘴巴,叶小天看不惯,道:“她还小,不用这么讲究吧?”
薛水舞认真地道:“规矩就该从小树立,否则长大后就没了规矩。”
叶小天不以为然,暗自嘀咕:“到底是大户人家,连作妾的都有这么多的讲
究。”
一锅鹅肉终于炖熟了,这只鹅当真不小,三个人虽然饥饿,真吃起来却也吃
不下半只。
三人结伴来到水渠边,洗完手,薛水舞牵起女儿的手,蹒跚离去。
叶小天看着她的步态,蹙眉道:“你的脚怎么了?”
薛水舞道:“没什么,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