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今朝,如今又说出士人之典,转入九鸢耳中,别有一番滋味。
九鸢机敏,也自然明白嫂嫂话机。
东方九鸢虽是帝女,可从不干政,至于卫素衣她纵然读遍经书八股,又善军略兵诡,但夏朝女子不能入仕。『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于她二人怎么说,都不好私下讨论此事宜。
然而,九鸢还是想知道嫂嫂所虑,毕竟她二人从小便一起长大。
公主聪灵善知素衣娘之智慧过人,她比少琅都更深知,嫂嫂是个上等妙人。
奈何皇兄他,似乎不怎么喜欢这点,故而嫂嫂,也在皇兄面前收敛了自己的锋芒。
念之其即,九鸢嫣然一笑,精致锁骨下乳颤拨云,道:“嫂嫂既言教妹子,但说无妨。”
迎着九鸢的目光,卫素衣看了看她身下起伏的衣衫,剪瞳秋色闪了闪,似有些愤恨地低头察了眼自身软玉,哼声道:
“话回苏云,素衣让此人在公主面前露色,还是重在三点:其一,要说外戚,便需要说世家,而今圣人身出东方,东方家自昭安元年起把持朝堂,无一人能使其低眉……”
“……而苏云出自雍泉苏家,也乃世家,虽说苏家已经不得势,但苏晋就冠鸽房,而苏老太爷身退养老,威风犹在。夏军中人谁见老太爷,不弓腰谢恩,唤一声老将军?圣人欲让公主与苏云成婚比翼,多半也是想让苏家重归皇室臂膀。”
至此,九鸢点了点头,她虽半恼母后为自己择选夫婿,让两人无爱成侣之事,但多少还是猜测出母后想法的。
然无论是九鸢还是素衣,都不知道。
此桩婚事起初就不是出自女帝笨笨的想法,是柳国师先行提意的。
不过柳舟月国师为何有这念头,估摸只有她本人晓得了。
或许是出于对苏云的算计,为其择选了一名良就吧。
就此回到问对,卫素衣半转腰身,萝裙飘飘。
她的话里,还是少与九鸢说了几点,皇室为什么要让苏家回归朝堂?
恐怕是因七年前女帝与东方家渐远欲离后,便开始布局梳散东方家手中的势力,让苏家回归也是平衡势力。
这点不难猜出,如今凉北虎贲军已经不存东方系族之人了,萧异将军虽出身楚怀萧家旁脉。
然而他怎么说都是萧家人,萧家可以说,已被女帝重用而起。
至于如今掌控幽州威军的,也不是东方家人,而是她卫家之人,之后的楚州玄甲军也是由琅郎一人可命。
东方家虽勝在女帝夺位,有莫大从龙之功,能控之兵,只余雍州羽林军。
但奈何在半年前羽林军虎符阴阳一对,阳符又被女帝收回,阴符赐予了崔郎将。
东方家早已无权态,成为朝堂弃子。
所以说undefed
影如一抹光岫,飒间跃出。
来人未着寸履,莲足纤长白净,脚腕挂着一串精美的铃铛,再往上看。
一身流云卷雪长裙,绘缀八卦纹样,腰系云岫带绕披肩,再挽搭两臂,将葫芦儿般的身段完美勾勒而出。
只见苏清璃现身后,便先抬起左手掐了个道印,微礼一声:
“柳道长,别来无恙。”
闻言,柳舟月掸了掸昏重的眼皮,扫了来苏清璃一眼,感觉没多大兴致,提起酒壶吨吨喝了两口。
见柳舟月没有反应,苏清璃月眉微蹙,隐含愁绪,自发在旁盘膝坐了起来。
可苏清璃坐下后,柳舟月又显出几分不耐烦,放下酒壶,睁开双眸。
远方天际美景因此日霞染红,随意语气说道着:“你来找本道有何事?”
此时的柳舟月,已没有那种圣结之气,反倒格外洒脱慵懒。
其与苏清璃同居云间,仿似一位是肆意红尘的失情人,一位是别离人烟的谪仙人。
可究竟是谁在忘红尘,谁在眷念人烟,犹未可知。
听到柳舟月的话,苏清璃并没有出声,纤美柔荑搭向柳舟月摊枕头颅的手腕,闭目切诊良久,收回断言:
“空余同虚之炁,却并无同虚之实,你跌境了。”
“过来就是为了给本道把一脉?”柳舟月白了一眼苏清璃,觉着这冰肌玉洁的仙姑今日格外难看,道:“你回去吧,本道没灵石买你的灵药。”
“……”苏清璃经柳舟月这么一说,叹了声:“此番寻你确有事,非为问病。”
“别拐弯抹角,有话就说。”
苏清璃直起腰板,道:“论道一场,如何?”
徐徐清风,缈缈酒香,柳舟月闭阖双眸:“不论,我没道。”
苏清璃看着柳舟月:“既无道,你为何还躺在这,观世间未了之事?”
“因为贫道醒了摘雨露作酒而饮,乏了顺云而眠,碰巧到此。”柳舟月枕着藕臂,淡淡道:
“哪有观世间,世间事与我何关?”
苏清璃笑笑:“酣睡是真,偶有睁眼看凉州也是真。”
听得此话,柳舟月攸地一恼,将手中酒壶丢至一旁,坐了起来直视苏清璃:“你烦不烦,快走!扰人清梦!”
“呵呵。”苏清璃对瞪柳舟月,莞尔后摇头:“你敢看那凉州千般人,敢看那世间万般事,却为何从不曾有一眼看向那个少年郎?”
飒——
言语尚落,柳舟月忽伸手作爪,直袭苏清璃面首。
奈何骤然一击硬生生被无形气机横绝于空,柳舟月气恼收回颤抖的手,嘟囔出声:“小丫头片子,你同虚几层了?”
苏清璃吸起旁落翻滚的酒壶,取出两杯,酒液顺壶口落杯,化作泉泉清茶:“同虚七境,不值一谈。”
柳舟月拿起茶,又再度将茶水变为酒水,欲饮欲言:“我……”
苏清璃举杯相敬:“舟月,人活一世而已,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你说得轻松,但你爱过吗?”柳舟月即便杯停唇前,反又未敢再喝下这杯酒,不愿再感受那酒水入喉的灼疼。
“什么是爱?”苏清璃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