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似乎也只是走了个过场,不多久便回了屋子。随后一个看上去较为年长的女人走了出来,手中挥了一下手帕,陪着笑道:“感谢诸位恩客来捧我家紫玉的场子。今日也只是和诸位打个招呼,不过也不必着急。待花朝会上,紫玉姑娘还会与诸位见面的。到时候,紫玉姑娘也会亲自为大家献上这第一曲!”
“花朝会……”林琫将这三个字在口中念了念,视线在那已然空出的阁楼留恋了片刻,终于将视线收回。
这样的小动作莫说林琰,便是沈凝姝都看在了眼中,眉头随之轻蹩,确实什么都没说,将头偏向了金雪。她倒是没什么怨言。毕竟在此之前,林琫也同她几乎未见,若说情分,哪里是有的,对她至今也不过是客气,真的成婚之后,至多也不过相敬如宾罢了。
“花朝会,紫玉姑娘……从未听说过的名字。”林琫似着了魔似的一遍一遍低声念着,反倒叫旁的那人听了去,视线在林琫身上打量了一番,疑惑道:“兄台莫不是第一次来杭州,怎连花朝会都不知道?”
“……啊,却是头回听说。”
“这花朝会啊,自是这花朝节前后几日里最不容错过的盛会,在这一天内,选出今年的京城第一绝。挽花楼那边的雪儿姑娘自然是美的无人能比,而这紫玉姑娘,如今一看,也是倾国倾城之姿啊。”他砸了咂嘴,显然刚刚的露面也让他有些意犹未尽:“今年的花朝会可有的一看了,也不知到底那位能最终夺魁……”
“花魁吗……”
“兄长,时辰倒是不早了。”林琰带着笑挤入了两人的话中,打断道:“便是有诸多美景,今日也是看不完了。不如改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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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倒是将林琫从有些失魂的状态里拉回了些许智。他反应过来一般眨了眨眼,看向身边那偏头过去不发一语的沈凝姝,又对上林琰那有些看不出情绪的双眼。
“啊,啊!是了,都有些饿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那行人目光在林琫同林琰三人的身上一扫而过,面上露出一丝有些意味不明的笑容,摇着头离去。无景可看,吟风阁前的人大多也都散了去,林琫也没有在继续停留的必要,在那扇仍然开着的大门上看了一眼,转头同几人继续往回走。
这一路上,几人倒是都没有话可说。
那灯笼朦胧光芒下的惊鸿一瞥如今印在了林琫脑中,越是想,便越是被勾的心中难耐。且他也还不过少年人,好在袍子宽大,否则那样的窘态,也足以让他在杭州城出名了。
这样的一路除去他处的嘈杂声外,倒是格外安静。直至走至林府门外,周围的声响也都安静下来,林琫才回过来似的道:“咦,已经到林府了吗?”
若是再看不出来便是傻子了。林琰却顺着他的话道:“是了,已经到了。看来这次确实玩的尽兴,兄长应当也累了,回去叫下人给打些热水洗漱一番,好好的休息休息。兄长若是饿了,我叫膳房做些热乎的吃食,晚些叫红秀给兄长送过去,如何?”
“累倒是不累……辛苦阿琰了,我还想再转转。顺带……啊,说起来,姝姑娘住的地方,我还从未见过呢。”
林琰低头故作思考状,点头道:“是了……兄长同凝姐姐的住处各在林府东西,就连去演武场的路上也不途径那处,未去过也是正常……那我三人一同逛逛,顺道送凝姐姐回去休息,如何?”
这住处是她安排的,她又怎么能不知道相隔甚远。这一路上都走了过来,断不能这会儿给了两人独处的时间。沈凝姝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转,踟躇着道:“倒是……妹妹的住处也不同路,这样……怕是会绕远?”
“我倒是无妨。况且今天不在府中,也四处逛逛,顺便也看看可有人偷懒哪里没收拾好。管理林府,若是我这个管事的也偷着懒,那又如何才能管理好这个大家。”
“……”听人这样说罢,沈凝姝也说不出什么了。
沈凝姝居住的阁楼似是才将灯笼点上,院中也只有露莹一人在忙活,远远听到门外有声响,便推开院门迎了上去。似乎是很少见三人一同回来似的,有些惊讶的“咦”了一声,小跑着凑上去,一边福着身一边唤道:“小姐,少爷,夫人!”
林琰点头:“你今日不是沐休,这院内的灯是你点的?”
“啊,也只是得空去拜了拜花,顺道去看看爹娘而已,也没什么别的事,还是府上做什么都有趣,就早早回来了。”
林琰点点头,沿着那道院门向内看去,点头道:“这院内收拾的真是利落。”
“当然,这些事自然哪一件都要好好做,马虎不得,尤其是小姐吩咐下来的事。”露莹面上带着笑容,又转向林琫,笑着一福身:“少爷今日也甚是精,和往常不同呢!”
“是,是吗……”林琫听人这番评价,下意识的低头自视了一番,松了口气般的放松下来,笑道:“只是阿琰准备的衣服合身罢了。”
金雪向着露莹招了招手,道:“来,你看,这是什么!”
“金雪姐姐……咦?啊,这是给我的?”
那坠着铃铛的风车自然能吸引道小姑娘的视线。她将那支风车在手中挥了挥,风车的扇叶轻轻转了几圈,带着叮铃叮铃的响声,更叫露莹喜欢的紧。她问着:“真的送给我了?”
“好了,露莹,别玩了,快带凝姐姐进去休息。你们倒是一天用不完的精力。快去。”林琰轻声催促着。
“是!”
两个姑娘一前一后的如同小孩子般笑着小跑进屋,便是红秀在后面看着也觉得可爱,面上的笑容都温和了几分。沈凝姝道:“那我便去休息了。妹妹和先生也是。今日玩乐疲累,也需早些休息才好。”
“好。有什么吩咐尽管提便是。那我们……”林琰看了林琫一眼,道:“也不打扰凝姐姐休息了。”
直到红秀将院门带上,沈凝姝才动了身子,坐在了那假山上的亭子里。越是夜深,便越发透出几分未春风吹尽的寒冷,沈凝姝坐在亭中才呆了片刻,便低头对着手指轻哈了一口气,手指虚握微微揉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