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止的永恒国度之中!。
赢了,胜了,大捷了,又如何?这天下,已经没有了让自己在乎的东西,唯一剩下的,只有自己的女儿!。
云婉裳庆幸,庆幸当时的楚清仪,尚在南疆,庆幸自己没有让其参与到最终一战中来,也庆幸,清仪没有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陨落……说实话,这数年间,云婉裳没有一刻不在后悔,后悔自己数年前,为何不直接将血抹杀,而是布了这么一个大局,将天下的地仙都装了进去。
后悔自己为何不早早觉察出天南的心思,他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牺牲别人!。
后悔自己没有想一个更加两全其美的方法,让天南,不因为愧疚,而与血拼命。
更后悔自己,一直放任血壮大,壮大到足够对所有地仙造成威胁,而不早点儿将其消火于萌芽之间。
后悔自己,最后一战太过仓促,没有给清仪,没有给天师府,留下任何后手。
后悔……后悔……太多的后悔!。
但……后悔又能如何,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后悔而有所改变,有些事情,不会因为后悔就会有挽回的余地。
此时此刻,看着面前活灵活现的凋像,就像是心防强大如云婉裳,摸着凋像脸颊的手都在颤抖,这是云婉裳这辈子,唯一的亲人了!。
看着红了眼眶的云婉裳,一旁的王老五抽了抽鼻子,也是连忙将头扭到了一边。
他把楚清仪凋刻出来,只是想讨好云婉裳,哪里能想到,后者的反应这般的大,只见云婉裳看着楚清仪,细长的手指抚摸着凋像的脸颊,半晌过后,云婉裳方才慢慢的将手收了回来。
似乎也是到了此时,她才意识到一旁的王老五。
只见她转头看向王老五,后者则是识趣的满脸微笑,彷佛对于方才云婉裳的失态,并没有看在眼里一般。
「凋的不错!」云婉裳罕见的抬手拍了拍王老五的肩膀,自顾自上前,在餐桌旁坐下。
而王老五,则是表情一僵,随即反应过来,满脸赔笑的上前伺候云婉裳。
王老五感受十分的明显,云婉裳对自己,最近以来,态度明显柔和了不少,至少……不会像是先前那般,动不动就阉了自己,或者变着法的弄死自己,虽然……现在的王老五,肩膀还酸疼酸疼的。
但是好歹,两人能可和睦相处了。
尤其是在王老五费心费力的凋刻出来楚清仪的凋像之后,云婉裳整整一天,对待自己的态度都温柔许多,甚至偶尔还会冲着自己笑。
王老五知道……自己的温情路线是对的,就算是一块儿寒冰,一点一点的用体温温暖它,迟早也会化开。
云婉裳虽然心狠手辣,但说到底还是个人,且是个女人,末来……以后……甚至很久一段时间,无穷无尽的时光,自己都要和她困在一起,所以王老五相信,只要自己认真,付出真心,两人之间的关系,终有缓和的时候。
而令王老五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今天晚上,两人的关系,明显进了一大步。
这天晚上,依旧如此前无数个日日夜夜一般,王老五端着水盆,来到了云婉裳的房间里。
毕恭毕敬跪在地上,如奴隶一般,清洗着云婉裳的纤纤玉足。
而云婉裳,就坐在床边,如高高在上的君王一般。
目光所及,视线所致,低着头的王老五,不见半分其他情动作,只是静静的呆在那里,给云婉裳清洗着脚面。
看着满脸认真的王老五,云婉裳深吸一口气,悠然开口:「你对清仪,不错!」短短六个字,却是意外的表达了云婉裳此时的意见。
而王老五闻言,清洗脚面的动作微微一顿,显然是没有想到,云婉裳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的话语。
而后者,则是在眼见王老五没有任何表示之后,紧跟着道:「你觉得,我们能出去吗?」这句话,既像是问王老五,也像是问自己。
「我不知道!」王老五犹豫片刻,开口回答了。
既像是回答自己,也像是回答云婉裳。
只见他猛然抬头,目光深邃的紧盯着云婉裳。
「
你觉得,能出去吗?」
这个话题,在此时此刻,显得颇为的沉重。
但是……这也是王老五心中,多年的疑惑。
他真的想要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出去!。
或者说……云婉裳有没有出去的办法。
而罕见的,在这个问题上面,云婉裳露出了黯然的情,她也不加避讳,径直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千年,万年,直至时间的尽头,我们都无法出去了吧!」
云婉裳这句话,虽然听起来落寞,但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座永恒国度当中,有太多的尸骨,那些尸骨,无一例外,都是真的尸骨,是超越地仙,达到更深层次境界的绝世强者,但这些,谁也不知道被困在这永恒国度当中,多久多久……久到,甚至于他们自己,都选择了自杀。
尚且在无穷无尽的孤独和寂寞当中自暴自弃,自己和王老五两人,又怎么有出去的可能呢?除非……除非真的有迹发生……但是这个世间,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迹呢?至少……云婉裳不会将这种概率性问题,放到除自己身上的任何一件事物身上,相信迹,远远不如相信自己来的真切!。
听到云婉裳这般的回答,王老五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彷佛整个人如同一座大山,瞬间垮塌,身上的生机也瞬间萎靡了不少。
看到王老五如此,云婉裳的眸中也是瞬间闪过一抹绝望,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恍惚间,只有岛上的昆虫鸣叫声,在两人的耳畔回荡。
半晌,王老五才有了动作,他粗糙的大手,接着拂过云婉裳的脚面。
如往常一般,认真严肃的给云婉裳清洗着脚面。
一边清洗,王老五一边开口:「对不起!」
淡淡的三字,从王老五的嘴里说了出来。
也只有这三字。
「嗯?」
云婉裳微微一愣,不解道:「为何这么说?」
「因为清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