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留在大使馆休养。此前张羽一直回避着,却每天定时地向医务小组相询问病人情况。
据说他并无大碍,除了神经衰弱和睡眠问题,坚持补充营养就能很快恢复健康。
而且,医务人员补充道,他的未婚妻始终陪伴照料,对治疗帮助很大。
张羽对周胤廷并无芥蒂,他犹豫的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沈蔓。自从那天的情难自禁之后,他确定自己是真的放不下这女孩了。纵横情场多年的张公子,居然也会生出如此执拗的想法,真是始料莫及。
她说她已经结婚,奇怪的是张羽并不觉得惊讶。毕竟是这样捉摸不透又充满魅力的女人,任何男人见到她,恐怕都会想要据为己有。
如果说多年前的师生恋,只是跨越禁忌营造出的唯美假象;那么两年前的那次别离,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动机。此次重逢后痛彻心扉的感觉,无非让事实真相跃然呈现:他爱她,无关禁忌,无关攀比,只是单纯地生出了那贪婪的心。
推开医务室大门时,午后的阳光正透过玻璃窗洒下来。男人躺卧在病床上,宠溺地看着女孩。而她正笨手笨脚地削苹果,看着就不甚熟练。
熟悉的纠痛感再次袭上心头,张羽觉得自己宁愿去做那只苹果,任人宰割;也不愿意站在这里,眼睁睁地目睹这甜蜜温馨的画面。
周胤廷最先发现他,疲惫的笑容中不乏亲切:“姓张的,你终于忙完了?”
沈蔓听到动静慌忙回头,一不留神割到手指,嫣红的血迹晕染在雪白的皮肤上,看得张羽喉头发紧。
她将手指含在嘴里,欠着身站起来,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里,净是不明所以的神情。
张羽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她,而是将视线集中到病人身上,勉强扯了扯嘴角:“好些没?”
“死不了。”周胤廷似乎极度需要陪伴,即便沈蔓只是站起身来打个招呼,他依然牵着她的手,拧着眉头抱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随即,男人低头舔舐那血迹未干的指尖,不再招呼张羽。
女孩显得十分尴尬,试图推拒周胤廷不及,只得冲张羽点点头:“张老师。”
他随即明白,她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自己的兄弟,否则不可能喊出这暗号一般的称呼。
张羽清了清喉咙:“军方的特别行动小组今天晚些时候会到,如果你们不反对,能不能让他们同机回国?”
“反对。”周胤廷低头含着沈蔓的手指,却依然皱眉回了他一句。